譚公面露不虞之色,卻還是如同過去一般,沉默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譚婆思慮許久,真相已然如此,讓一個有嫌疑殺害馬大元的契丹人繼續(xù)擔(dān)任丐幫幫主屬實不妥,更何況只是作證,不摻合進(jìn)去人家的私事,便也沒什么,于是道:“師哥。”
“嘿嘿,你們聽到了、你們聽到了,小娟她叫我!”趙錢孫立刻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站起來手舞足蹈。
徐沖霄此刻毫無計劃成功的欣喜,眼底流露出的,是幾欲癲狂的神色,略顯蒼白的臉頰浮現(xiàn)些許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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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星宿派。
“秋水……”
無崖子站在高處,俯瞰著下方三三倆倆離去的原星宿派弟子,表情有些憂郁。
他前些日子其實是有把握直接殺死逆徒丁春秋的,可他在拍出一掌后,察覺到了這逆徒身上有練過小無相功的痕跡。
小無相功,那是師父都沒有傳給他和師姐的武功。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掌握著小無相功,那就是他的舊情人李秋水。
曾經(jīng)的舊情人,愿意將師門秘傳的武功授予他的逆徒,是不是證明他錯了呢?
正是這短暫的失神,讓他失去了直接殺死丁春秋的機會,不過,他也并非沒有后手,打中的一掌中,包含了多種變化的北冥真氣,能夠讓丁春秋每日十二個時辰里六個時辰如在冰窖、六個時辰如在火爐,一到子時,陰陽交匯,便會五臟六腑如同刀絞。
沒有特定的手法和頂尖的內(nèi)力,根本不可能解開那一道真氣。
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水平,恐怕只有張承逸才行。
他要看看,丁春秋會不會去求李秋水,而李秋水又會不會來求他。
【了卻了這一樁事,我便能安心回去,幫助承逸完成突破武道極限的大愿了吧】
“師公~”十四五歲上下的紫衣少女,乖巧地說道,“你要去哪里,帶上我好不好?”一邊說,她一邊低著頭,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
能一掌打的師父抱頭鼠竄,一掌拍死大師兄摘星子的絕世高手,自然要抱緊了不松手。
“我不是你師公?!?/p>
無崖子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你們是丁春秋的弟子,丁春秋不過是我逍遙派的叛徒,我沒有殺死你們,便是念在你們大多被那叛徒以劇毒控制,如今毒幫你們解了,你們各自散去,將來不要作奸犯科便好?!?/p>
換作是年輕時,他恐怕會把星宿派大部分殺光用以泄憤。
可畢竟上了年紀(jì),心腸軟了些,又想到是當(dāng)年自己教出來的好徒弟才導(dǎo)致星宿派的出現(xiàn),于是便留下來,一一查明其中有沒有人作惡多端,予以不同的懲戒,并把他們身上中的劇毒解開。
到今天總算告一段落,他是時候離開,去一個李秋水能找到他的地方。
也是全身癱瘓后,他無數(shù)次夢回的地方。
無量山。
一念至此,無崖子身形飄向遠(yuǎn)處。
紫衣少女嘟嘴、跺腳,臉上卻沒有絲毫氣餒的表情,咬牙追上去,喊道:“師公、師公等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