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這是u形枕嗎?”張存夜垂眸瞧著她,一手托著她腦袋,另一只手里還拿著一份醫(yī)療雜志。
“什、什么枕?我怎么……”甘卻坐直身,一陣頭暈過后,指著他結(jié)巴了一會兒,“我、我剛剛睡在你肩膀呀?”
“不然?讓你睡地上?”
“噢……難怪我臉頰這么疼,你這么瘦,全是骨頭……”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被他蹙眉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縮回手。
重新翻開雜志,張存夜說:“你長智齒了?!?/p>
臉頰疼,是因為長智齒,而不是因為枕在他肩膀上,更不是因為他瘦。
“啊?智齒?!完了完了……”甘卻趕緊摸自己的側(cè)臉,面上寫滿苦惱。
“改天去牙醫(yī)診所拔掉。”他看著雜志說。
“???拔牙?完了完了,會很痛的?!?/p>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還接著點滴,順著透明管望上去,還有小半瓶。
身旁的人很安靜地在看雜志,長腿翹著,睫毛垂著,顯然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很久了。
甘卻清了清嗓子,問他:“張張,你怎么把我弄過來的呀?”
“你自己夢游走過來的?!?/p>
“怎么可能?!”她側(cè)著身子低頭去看他的神情,咬了咬唇,有點羞澀,“是不是你抱我過來的呀?”
“天光白日的,做什么夢?”
“才沒有!”她美滋滋地想象著那場景,“是不是感覺我比你重呀?嘻嘻,我覺得你抱我肯定很吃力。”
張存夜聽不下去了,放下雜志起身就走。
“你去哪呀?”
“去告訴醫(yī)生,這里有人燒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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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點滴,護士過來時,甘卻皺著鼻子閉著眼睛,腦袋一個勁兒往另一邊歪。
張存夜站在旁邊,手臂環(huán)在身前。
他在思考,明天要不要先把這傻子打暈,再帶她去牙醫(yī)診所拔智齒。
否則的話,她要是在拔牙過程中顫抖不止、恐慌至極,醫(yī)生一不小心把她全部牙齒拔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