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瘦歸瘦,好在暖乎乎的。左手抓住她的手,張存夜把手伸出來,牽著她垂在身側(cè)。
甘卻覺得這個牽手的姿勢不太妥,邊跟著他走,邊低著頭擺弄了很久。然后才心滿意足地牽著他晃來晃去。
“所以有什么區(qū)別嗎?”他垂眸瞧了一眼她費盡心思調(diào)整好的姿勢。
“有呀,”她得意洋洋,“剛剛是你的手指裹著我,現(xiàn)在是我的手指在外面啦。”
他嗤笑一聲,任她瞎掰。
“你的手怎么總是這么涼啊?”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明明是整天揣在口袋里的手,卻好像沒有稍微暖點的時候。
“天生的,”張存夜轉(zhuǎn)頭看她,問,“特別嗎?”
“特別是特別,可會不會是某種疾病呀?”
“那可能是冷血病吧?!?/p>
“你別說,還真有點像哎,”甘卻歪著腦袋思索,“你看你穿衣服那么少,還不怕冷;又不愛理人,話也很少;連詩都不愿意念給我聽————你干嘛!”
他突然把手伸進她毛衣領(lǐng)子下,指尖撓著她溫?zé)岬牟鳖i。
“你把手拿開、拿開!冷死啦!”
她躲來躲去,張存夜從后面輕輕勒住她脖頸,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你少說話,多感受?!?/p>
“我已經(jīng)感受到啦,真的!”他的手還停留在她毛衣里,甘卻縮著脖子不敢動。
他把手從她衣服里拿出來,但另一只手臂依然勒著她。
廣場上人來人往,電音鼓聲或遠或近一刻都不停歇。
他站在她身后,下巴輕抵著她頭頂,喉結(jié)滾動:“它可能會一直涼下去,但我會讓它好起來。好起來?!?/p>
“噢……”
她看得見這掌心的紅色血塊,她感受得到它異于常人的低溫。
可她看不見它曾被挫骨削皮,也感受不到血流不暢帶來的陰冷。
消失的紋路,是他被抹去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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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牽著手散著步,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市中心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