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似乎把‘十八歲’給跟丟了。
人太多,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形形□□的人來來往往,甘卻背貼著墻不敢亂走,很冷很餓,還有點無措。
可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他。她挪了挪步子,想去里面找他。
有人端著酒杯急著往外走,撞到她肩膀,有點疼。她一個勁道歉,但人家看都沒看她。
吵鬧的音樂聲和渾濁的空氣讓她頭暈,腳步也虛浮,臉越來越熱。
才走到舞池外圍,腰部就被人攬住。甘卻轉頭對上一雙碧藍眼睛,不知是哪國人,總之是她不認識的男人。
“你、你放開?!彼昧θグ情_腰間那只手。
對方根本聽不懂中文,笑著要攬她進舞池玩;大概發(fā)現(xiàn)她衣服濕了,又拉著她往吧臺去。
他拿了酒讓她喝,甘卻擺手拒絕,后退著說要去找人,但震天介響的樂聲淹沒了她的聲音。
手也被抓住了。
陌生人把她拉回去,說了兩句她聽不懂的英語,酒杯都遞到她唇邊了。
他也靠得更近,煙味刺鼻,酒氣濃重。甘卻偏著臉往旁邊躲,腦袋被那人按住。
這種熟悉的、被強制的壓迫感讓她害怕。
冰涼的玻璃杯邊沿抵到她嘴唇,她大腦空白了幾秒,辛辣的液體滑進舌尖。
辣到她想咳嗽,嗆到她想流淚。
使勁推又推不開的時候,某些碎片一樣的可怕畫面閃回到她腦海,幾乎是她喪失了一切反應能力。
紅綠光束掃過陌生人的臉,也掃過甘卻的臉。她被灌了滿滿一杯勁酒,看見的東西都是晃的。
攬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往上移,摸她滾燙的臉。她只想逃。
暈乎乎之際,看見熟悉的黑色衛(wèi)衣。是她的‘十八歲’,剛從洗手間出來。
她見他反手拎著一瓶啤酒,推開擋路的男女。
然后她手腕被圈住,人被他拉到身后。
周圍人越發(fā)躁動,她聽見陌生人在說英語,很吵。
“!”啤酒瓶被身前的人猛地磕在吧臺上,炸裂的聲響伴著他那句話,音樂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