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
捧著藥碗的包公公深深低下了頭,“陛、陛下,還喂嗎?”
崇昭帝盯著幼子仍舊閉的緊緊的嘴巴,那緊繃的弧度死犟死犟的像個犟種,他深覺棘手。
后妃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養(yǎng)孩子的時候,也這么難嗎?
不,起碼其他皇子還有嬤嬤們照顧。
而他手上這個小子,死活不叫別人伺候,好像能跟狗崽兒一樣聞出味來似的。
崇昭帝再次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勺子,拿出處理政務的態(tài)度來喂藥。
十次里有一次能喂進去就不錯了,這小崽子皺著眉頭嫌棄的小口往下咽的時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一點詭異的欣慰。
好歹是喝了。
喂了半碗,崇昭帝才停下。
如釋重負。
包公公和崇昭帝的心理活動在此刻達到統(tǒng)一。
小孩咂咂嘴。
親昵地蹭了蹭崇昭帝的胳膊,叫的卻是:“伴伴……”
伴伴?他想起來了,是那個一直跟在幼子身邊的小太監(jiān)。
崇昭帝有種累死累活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的感覺,帶著微妙的不爽,他重新躺到床上。
這次崇昭帝想了個好辦法,把人放在胸口,讓孩子趴在他身上睡,這樣雖然睡覺的時候會憋得慌,但他也可以睡會兒。
都快天亮了,再不睡,就可以直接穿衣服去上朝了。
剛剛醞釀出一些困意,曲渡邊動了動,“嗚……噓噓。”
崇昭帝立刻彈了起來。
“來人來人!”
曲渡邊悄咪咪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要是他還是個嬰兒,高低得在便宜爹身上畫個地圖。
又是一番折騰,直到凌晨四點,不是要喝水,就是要噓噓,要不就是姿勢不舒服,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