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些身著粗布短褐的百姓,朱高煦原本興奮的情緒似乎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赤驩的身份,心中的成就感直接熄滅。
“朱高煦啊朱高煦,你好歹也是坐過飛機高鐵的人,不過一匹馬就讓你這么失態(tài),若是讓你指揮一軍,你又該如何?”
朱高煦習(xí)慣性的自省,這是他來到大明朝后常做的一件事。
他清楚自己并沒有資本貪于享樂,只因他還沒辦法掌握自己的人生,也選擇不了自己要走的路。
他可以享樂,但他不能沉迷享樂。僅前兩天的事情來說,眼下的他應(yīng)該是快些完成自己的計劃,早早從南京城脫身。
只有去了北方,他才能掌握自己的性命。
朱高煦沉默不語,而他胯下的赤驩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鐺…鐺…鐺……”
聽著耳邊持續(xù)不斷的晨鐘聲,朱高煦漸漸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而此刻的他也抵達了羽林左衛(wèi)坊的集結(jié)點。
他翻身下馬等待,同時給赤驩喂了兩口水。
“嗶嗶——”
不多時,巷內(nèi)響起了木哨聲,緊接著便是腳步傳出。
只是一會兒,一個個穿戴整齊,手持軍械的戌字百戶兵卒從巷內(nèi)走出。
他們在見到朱高煦和他身旁的赤驩時都露出了一抹詫異,但很快回過神來,一個接一個的對朱高煦作揖問好。
朱高煦很有耐心的一一回應(yīng),這樣的舉動讓戌字百戶的兄弟們好感倍增。
或許朱高煦還不清楚,如他這樣身份的人做出這樣一一回應(yīng)的舉動代表什么。
不過即便他知道,恐怕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因為在面對這些普通的兵卒時,他完全是以前世的狀態(tài)來回應(yīng)。
在戌字百戶百余名兄弟的拱衛(wèi)下,他只覺得心里升起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
或許他們不會為了朱高煦去造反,但除了朱元璋和朱允炆,他們敢于為了朱高煦和任何人做斗爭。
“殿下,您這馬……”
王儉姍姍來遲,看向赤驩的目光透露著一抹羨慕。
朱高煦見狀笑了笑:“這是陛下賞賜的御馬,只是年紀(jì)太小了些,不然可以讓所里的兄弟一個個上去乘騎?!?/p>
“這這這……這我們可不敢?!蓖鮾€一聽這是御馬,當(dāng)即打消了想要乘騎的幻想。
御馬這種存在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騎的,便是一些王公大臣都需要得到皇帝的恩準(zhǔn),更別提他這種從六品的微末武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