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并不怪朱元璋,只是眼下的局勢放在這里,他們這群老臣的年紀(jì)都與朱元璋相差不大,身體還比朱元璋本人健朗。
那龍椅上的人即便不是朱元璋,換了旁人,恐怕也容不得底下的開國勛臣與藩王勾搭,更何況這個藩王自先太子薨后,還無時無刻的都像一只開屏的孔雀,向四方展示著自己那顆想要爭儲的心。
“先太子若是不薨,唉……”
傅忠長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朱標(biāo)已經(jīng)薨了兩年,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定局。
或許從朱棡給他們送來消息的時候,他們的下場就已經(jīng)決定了。
想到這里,傅忠鼻頭一酸,跪在傅友德面前,五拜三叩。
他長跪不起,以頭觸地,雙目含著淚,沙啞開口:“若是陛下真的要您死,小子也絕不茍活!”
“荒謬!”傅友德聽著這話來氣,起身踹了傅忠一腳。
傅忠也沒想到自家父親會踹自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只是抬頭與高大的傅友德對視。
傅友德瞪著雙眼,配合那大胡子,好似一只山虎般,給傅忠?guī)砹藰O大的壓迫感。
“我沒有那種不成器的兒子,傅家的子弟,要么壽終正寢,要么就給我死在馬背上!”
傅友德的話很是牽強(qiáng),因為眼下的他都無法保證自己是壽終正寢。
似乎是想到了這一點,傅友德一下子泄了氣,坐回位置上后,臉上有幾分難堪。
傅忠也在片刻后回過神來,緩緩起身整理了衣服,隨后抬手作揖,對自家父親深深鞠了一躬。
瞧他這模樣,傅友德也消了氣,雙目看著書房門口,似乎在等待朱高煦的到來,同時也好似臨終囑托一般對傅忠交代:
“如果陛下真的要走那一步,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你的身份與燕府那小子,怎么說也都能保全府一命,你們都不會有事的?!?/p>
“高煦?”傅忠愣了愣,他想過自己駙馬的身份能保自己一條命,但萬萬沒想到朱高煦是他們?nèi)木刃恰?/p>
他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向書房門口看去。
恰好,此時朱高煦正一頭霧水的被傅讓領(lǐng)著走進(jìn)了書房的院子,與傅友德、傅忠二人目光相對……
孤家寡人
“事情便是如此,你若是想幫老夫便幫,若是嫌麻煩,也可以與你姑父一同進(jìn)宮,將事情原本的告訴陛下?!狈f國公府書房內(nèi),當(dāng)傅友德與朱高煦講解了事情了來龍去脈,朱高煦這才知道了國公府氣氛異常的原因。
“這樣的事情,國公府的人居然都能表現(xiàn)出那樣的態(tài)度,恐怕這整個國公府里,屬于傅家的人就沒幾個……”
朱高煦想到了府內(nèi)的氣氛,緊接著便想到了傅友德口中的事情。
以傅友德的老練,即便府上的探子都知道了晉世子妃派人來,但其中內(nèi)容恐怕不會了解的太深。
自己要做偽證的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