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朱高煦來說,這些東西都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他最重要的東西始終在黑水城那邊,因此當(dāng)他聽到胡綸不知道黑水城的情報后,他不免對自己當(dāng)初讓孟章、徐晟二人率女真兵卒鎮(zhèn)守黑水城的決定感到正確。
“三場的事情報出去了嗎?”
朱高煦詢問起關(guān)于三場的事情,胡綸也慚愧低下頭:“報出去了,不過具體的產(chǎn)量并未交代出去?!?/p>
胡綸本以為朱高煦會不高興,卻不想朱高煦輕笑道:“如此,我便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p>
他伸出手抓住胡綸的手:“你與那七百多弟兄單獨(dú)編為一所,便叫……”
朱高煦沉吟數(shù)秒,然后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脫口說道:“便叫西廠吧,你為西廠指揮使,日后專門負(fù)責(zé)為我渤海刺探情報?!?/p>
“當(dāng)然,暫時我還沒有什么能夠指派的事情,要說有的話,你可否能通過信任的同袍,弄到運(yùn)河沿邊的水次倉位置,以及蘇、松、揚(yáng)等三府的儲備倉、常平倉儲糧數(shù)量?”
“這……”胡綸為難道:“殿下,這些東西起碼要指揮僉事才能知道,末將如今在錦衣衛(wèi)中,只是百戶官罷了?!?/p>
“你只是百戶官?”朱高煦有些驚訝,畢竟他熟悉胡綸。
胡綸能做上渤海十六個千戶官之一的位置,手上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因此對于他這樣的人居然只是錦衣衛(wèi)百戶官,朱高煦吃驚倒也不奇怪。
“如此看來,倒是那錦衣衛(wèi)中武官無識人之明了?!?/p>
朱高煦拍拍胡綸肩膀,笑著道:“還有什么要與我說的嗎?”
“有……”胡綸點(diǎn)頭,隨后將這些日子那三個千戶官找他,并且讓他打探渤海府庫情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那三人分別是劉武、何樽、李會,都是承襲父職才當(dāng)上的千戶官,具體能力末將不知,他們帶來的人中,起碼有一千人是他們從山東帶來的備倭兵?!?/p>
胡綸敢來找朱高煦,自然是帶來了足以恕罪的情報。
這些情報讓朱高煦對劉武三人的實力有了一個基礎(chǔ)判斷,因此朱高煦對亦失哈交代道:“那四個千戶的甲胄慢慢制作儲在府內(nèi),等我解決了劉武這幾人,再慢慢給他們發(fā)甲胄?!?/p>
“是!”亦失哈應(yīng)下,朱高煦也轉(zhuǎn)頭對胡綸他們道:“你選擇開誠布公,那我們就還是兄弟,你們心里不用有負(fù)擔(dān),只要朝廷不對我動手,我依然會安分守己?!?/p>
“至于府庫的事情,之后我會讓亦失哈編寫一本給你們的。”
“末將慚愧……”胡綸等人臉上愧疚,朱高煦也再安撫了幾句,隨后便讓他們早些回去休息去了。
只是在他們走后,亦失哈這才看著他們背影詢問道:“殿下相信他們了嗎?”
“暫時不可信,具體的還得看看我那大兄是如何對待我的?!敝旄哽爿p聲回應(yīng),亦失哈也卻道:“既然不可信,那為何殿下要對他們說這些?”
亦失哈的問題讓朱高煦沉默,片刻后見他不說話,亦失哈才試探道:“殿下,還對南邊那位有幻想嗎?”
“沒有!”朱高煦嘴上斬釘截鐵,但其實他心里還是有一絲僥幸的,畢竟朱棣一旦放棄了三都司兵權(quán),那他們的贏面就已經(jīng)很小了。
當(dāng)然,朱高煦也在猜想朱棣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提醒,從而緊握住三都司兵權(quán)。
盡管這種可能很小,但如果有這種可能的話,那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兵權(quán),兩兩相加會不會讓朱允炆投鼠忌器,繼而不敢削藩。
歷史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哪怕是朱高煦自己也不敢完全按照歷史上的劇本來進(jìn)行,所以他才會向胡綸他們透露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