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給朱棣說了三條,可朱棣覺得除了第一條比較靠譜,其它都不怎么靠譜,尤其是第三條。
正是年輕氣盛時才想削尖了頭的往上爬,怎么會有人甘愿讓位置出來?
“俺覺得第三條不可信?!?/p>
朱棣只否決了第三條,姚廣孝聽后卻搖搖頭:“第三條反而最可信,因為您即便坐下那位置,日后也得讓給他……”
“……”朱棣語塞了,姚廣孝要這么說,他還真反駁不了。
可如果真的這樣,他還不如一開始就當太上皇。
“他還想傀儡他爹俺?。俊?/p>
朱棣一句話開口,便是穩(wěn)重如姚廣孝都頓了頓手中佛珠盤算的動作,深吸一口氣后才穩(wěn)住心神,繼續(xù)說道:
“具體的,還得殿下您與二殿下促膝長談,至于其它事情,貧僧便不方便繼續(xù)猜測了?!?/p>
“只是二殿下之才,確實超出世人太多,殿下您需好生斟酌才是?!?/p>
姚廣孝說完,起身便對朱棣行了一禮,隨后轉身離去。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朱棣抓了抓自己的胡子:“老二要把俺當傀儡?”
朱棣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朱高煦的身影,一想到朱高煦撂翻野馬的畫面,他就有些犯嘀咕。
當個傀儡皇帝看兒子臉色,他不愿意。
只是真讓他只做個太上皇,他又不甘心。
這么一想,真是很難抉擇……狠狠抓了住自己的濃密大胡子,朱棣背負雙手走去了衙門的后院,不多時只能聽到嘆氣聲從長廊傳出。
只是一晝夜,整個大明的政治格局開始發(fā)生動蕩,一個不小心就要翻盤重開,這樣的局面確實讓人意想不到。
興許在朱允炆看來,這棋盤還能穩(wěn)住,可對于朱高煦來說,這棋盤理當該翻一翻了。
“嘩啦啦……”
“砰!”
“嗶嗶——”
“肇州左衛(wèi),上船!”
萬壽鎮(zhèn)南岸渡口,當一艘艘戰(zhàn)船靠岸,一隊隊準備就緒的馬步兵牽著馬走上戰(zhàn)船甲板。
在南邊,三十余艘戰(zhàn)船被分為兩隊,一隊在沙洲以南,一隊在沙洲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