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瑄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距離京都不足百里以外的山道上,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染血的轎子中躺著一位身穿青袍的三旬男子,此刻的他已經死在了轎中,而轎子的四周,數百名身穿甲胄的幕府武士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一片。
在轎子的后方,還有許多轎子里也躺著身穿桔黃色和深紫色的貴族,雖然服飾顏色不相同,但他們的下場卻出奇的一致。
“事情解決完了,好好掃尾,不要留下紕漏?!?/p>
夜幕下的山道上,身穿甲胄的一名武官對面前的幾名武官吩咐,而他們的身后還有數百名正在打掃戰(zhàn)場的精銳兵卒。
五尺以上的身高暴露了他們的身份,但這不要緊,因為這片山林方圓二十里都被他們打掃了個干凈。
現在只要確認沒有活口,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正因如此,他們開始仔細的打掃戰(zhàn)場,而此刻距離他們百余里外的京都城內,足利義持也得到了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帶回來的消息。
聽到明軍要自己和自家弟弟出家為僧,足利義持臉色十分難看。
盡管在此時的日本,幕府將軍出家并沒有什么不妥,可自愿和被迫是兩碼事。
足利義持想要反抗,但一想到白日里明軍的表現,他便無力的松開了手。
“我接受……”
足利義持閉上眼睛,選擇了認命。
與此同時,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伴隨著門被推開,一名武士汗流浹背的站在了門口,昏黃的燭火照的他十分恐怖。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慌亂?”
足利義持還以為是明軍攻城了,然而武士的話卻讓他心里一緊。
“大覺寺著火了,后龜山法皇與三位親王遇難?!?/p>
“上野親王也被人發(fā)現氣絕邸中……”
“你說什么?!”
簡單的兩句話,讓足利義持腦中空白,上杉房方與山名時熙更是大駭。
盡管后龜山參加了北畠滿雅的叛亂,可他前任南朝天皇的身份在那里擺著,即便是足利義持都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如今后龜山與他的三個孩子葬身火海之中,他的弟弟上野親王也氣絕府邸,這豈不是代表南朝一脈徹底斷絕?
想到這里,足利義持他們就忍不住的心底發(fā)寒。
“傳令,就說我愿意向明軍投降,后龜山法皇得知消息后,自焚于大覺寺,上野親王殉國!”
足利義持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在對南朝天皇動手,按理來說他不應該背這個鍋,但問題在于這些人都死在了京都城,死在了他管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