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隊伍兩翼有整齊有序的騎兵護衛(wèi),隊伍之中則是身穿鴛鴦戰(zhàn)襖的明軍士卒,以及輔兵、民夫。
他們十人為一隊,每隊有馬車一輛。
馬車由雙馬拉拽,馬車放置著馬鞍、糧食、甲胄、淡水、煤炭等物資。
除了馬車,明軍身邊還有卸了馬鞍的軍馬、乘馬。
他們牽著馬向西行軍,除了軍令,其它時候只能步行。
從正午到黃昏,隨著太陽漸漸落下,大軍在距河數(shù)百步外,利用馬車開始搭建簡易營盤。
軍中大帳內(nèi),朱棣站在長寬六尺的沙盤前觀察,同時對帳內(nèi)的朱能、孟章、王義、徐增壽四人開口道:
“我們已經(jīng)到忽蘭忽失溫,算算日子,今天應(yīng)該是五月十六,看樣子馬哈木這條老狗是真的不敢和我們硬碰硬了。”
朱棣捋著大胡子,語氣雖然沉穩(wěn),但誰都能感受到他的焦急。
這次的北征耗費巨大,完全可以比得上當(dāng)年藍玉北征捕魚兒海,因此這一戰(zhàn)如果沒些成績,那是很容易讓人詬病的。
“前番攻打韃靼,許多韃靼小部落都西遷投靠了瓦剌,馬哈木他們也應(yīng)該知道了朝廷火器的厲害,所以才避而不戰(zhàn)?!?/p>
“算算距離,我們現(xiàn)在距離以前的哈拉和林一帶差不多還有七八百里路,民夫?qū)⒓Z食運抵哈拉和林后,就能在輔兵和馬步兵的護送下撤退了?!?/p>
“屆時我們手上算上阿力臺的兩萬騎兵,合計有六萬騎兵,想要收拾瓦剌諸部輕而易舉?!?/p>
孟章闡述著自己的看法,而此前便受朱高煦遣派出巡忽蘭忽失溫的王義也開口道:
“以我軍的戰(zhàn)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擊破瓦剌,不過期間還是得防備著阿力臺,避免他臨陣反戈?!?/p>
“沒錯!”朱能也附和道:“兩軍對壘,或者他們勾結(jié)夾擊我們都不畏懼,唯一需要特別注意的就是糧草?!?/p>
三人都抓住了重點,而這樣的重點若是被歷史上北征的朱棣看到,估計會羨慕的發(fā)瘋。
不過這一世嘛,朱棣并不覺得這有什么,而是大手一揮:“讓肇州左右二衛(wèi)看守糧草,沒有我的敕令,誰都不能輕易靠近?!?/p>
“另外大軍明日卯時繼續(xù)出發(fā),抵達哈拉和林后向杭愛山南北搜尋瓦剌蹤跡。”
“是!”三人作揖應(yīng)下,很快明軍便開始按照朱棣的指揮行動了起來。
行軍至忽蘭忽失溫,此時距離海喇兒城已經(jīng)有一千三百余里,二十三萬的輔兵、民夫隊伍也只剩下了十二萬。
算上八萬明軍和兩萬蒙古騎兵,整支隊伍依舊有二十二萬之多。
這樣的蹤跡自然是難以掩蓋的,故此當(dāng)朱棣開始向忽蘭忽失溫以西運動時,瓦剌的哨騎也開始運動了起來。
五月二十二日,盤踞在哈拉和林北部地區(qū)的瓦剌得知了忽蘭忽失溫的消息。
這則消息的出現(xiàn),無疑讓馬哈木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面積百余平的蒙古包內(nèi),馬哈木坐在上首位,左右是本雅失里和脫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