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他以前的性格,可能會諫言到皇帝接受為止。
但如今的他在見識過皇帝治理天下的手段后,確實會覺得自己只是一隅之見,不如皇帝視察全面。
自己盡了臣職,皇帝若是還繼續(xù)如此,那只能說自己看的不如皇帝看得深遠(yuǎn)罷了。
“倒是去了幾分迂腐……”
朱高煦收斂心神,不再關(guān)注他。
他將目光放到了夏原吉身上,嘆氣一口道:“此間事,我自有把握,況且太上皇自有心思,我亦無法掌握,便全了太上皇心思吧?!?/p>
“太上皇……”夏原吉又對朱棣悲戚起來,朱棣著實無奈:
“俺寧愿死在馬背上,也不愿意死在病榻上,你好好在哈密待著便是。”
“退下吧……”
朱棣都這么說了,夏原吉也只能無奈起身:“陛下若是要去戰(zhàn)場,臣便也跟著去便是。”
“荒唐!”朱棣斥責(zé)道:“你這身子哪能騎馬?”
“陛下七十有四,而臣不過六十有七,何嘗不能……”
夏原吉小聲回應(yīng),把朱棣氣得不輕,直接吩咐左右:“把他押下去,尋個屋子將他關(guān)起來!”
“是!”
燕山衛(wèi)面對皇帝唯唯諾諾,但面對夏原吉就沒那么多顧慮了,直接上前一句得罪了,便將夏原吉往外架走。
“陛下!太上皇!陛下……”
只是幾個呼吸,夏原吉的聲音便已經(jīng)漸漸變小而消失。
“呼……”
終于聽不到勸阻聲,這讓朱棣喜上眉梢,直接看向朱高煦道:
“老二,俺們父子時隔三十多年一起打仗,這得好好書寫書寫。”
朱棣難得說了句俺,自他當(dāng)上皇帝以來,疑或者說是徐皇后崩世之后,他便鮮少說這個自稱了。
難得聽到,朱高煦也能感受到他的高興,但朱高煦還是開口道:
“陣前是萬萬不可去的,但緊隨大軍前往吐魯番卻可以?!?/p>
“好好好,俺知道了……”
朱棣哼著曲子,背負(fù)雙手在沙盤前來回走動,而朱高煦這一看,時間便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