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榆又路過初三八班門口。
高三時間雖緊,學校卻不讓各科老師占據(jù)一周一節(jié)的體育課時間,強制要學生去操場活動。
許榆總是假裝不經(jīng)意地路過初三八班,即使繞了一圈,即使高三寸金寸光陰,他也堅持每周從這個班路過一兩回。
許枳就在初三八班,而許榆路過時,他們班要么在自習要么在課間。
他就遠遠地從窗口望著她,望著她和朋友聊天,望著她擰著眉或垂著眼看書,望著她下課枕著雙臂補覺。
卻擔心妹妹發(fā)現(xiàn)自己。
許榆始終無法忘記許枳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讓他擔心自己的關(guān)心會不會引導(dǎo)妹妹產(chǎn)生錯誤的想法。
雖然他周末留在學校里是因為班級里的學習要求,但不得不承認他因此松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消失一段時間,等妹妹長大就好,遇到更多的人,就會逐漸忘記與他的那段對話。
忘記過度的依賴和越界的想法。
許榆望著許枳扎著馬尾的背影,心有些脹脹的難受,他把此歸于哥哥對妹妹的擔憂。
他移開眼,走向自己的教室。
沒了他,她也在變好,他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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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枳沒發(fā)現(xiàn)背后那道來回徘徊的視線。她最近抓緊了學習,為了和許平川的約定——要是她考上實驗中學高中部實驗班,他就給她買一個手機。
于是她最近對學習格外上心,甚至愿意主動去辦公室問老師題。對此吳柳甚是欣慰。
又一次月考下來,許枳的成績從普通班里脫穎而出,已經(jīng)是班上第一名的許枳,終于考進年級前一百五。要是一直保持下去,按照實驗中學的升學規(guī)則,她就可以保送進實驗班。
吳柳很高興,有一種與曾經(jīng)帶出年級第一不一樣的高興。
這份高興維持到她晚自習在臺上講話:“我就說過,許枳這孩子,有一股韌勁?!?/p>
“我曾經(jīng)帶過他的哥哥……”
可惜,幾句話后,因許枳而得出的高興被掩埋在許榆的光輝下,話題中心從為普通班爭光的她轉(zhuǎn)到吳柳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許榆。
因為他們的兄妹關(guān)系。
許枳無所謂地扣著手。她并不在意那些夸獎,她只要能進實驗班得到手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