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慶之偶爾來霧海。
這里是國內(nèi)少有的頂奢夜店,空間設(shè)計由國際知名團隊操刀,整個場域如同漂浮在霧中的黑色島嶼。
意大利urano玻璃打造的波浪形穹頂會隨音樂變換光影,仿佛真的置身于暗潮洶涌的海面??ㄗg以半透的青銅紗幕分隔,既保證私密性,又讓們能若隱若現(xiàn)地觀察彼此。
但他不是來玩,而是做些交易。
出生在上層階級,桑慶之很早就知道有些場所是篩選的門檻。
這家夜店是他投資的,酒單上沒有俗套的香檳王,而是與蘇格蘭古老酒窖聯(lián)名的單桶威士忌,以及需要鑰匙開啟的1945年份私藏。曾有位中東富豪開價百萬買斷當(dāng)晚所有存酒,卻被婉拒――在這里,錢只是入場券,真正的通行證是你能讓鄰座那位低調(diào)的互聯(lián)網(wǎng)教父舉起酒杯。
傍晚,當(dāng)其他夜店還冷清,霧海已漸入佳境。鋼琴師彈奏著重新編曲的《夜來香》,某位戴著江詩丹頓的客人可能是福布斯上榜者,而角落那個抽雪茄的背影,剛剛在隔壁會議室決定了某個百億級并購案。在這里,連空氣都經(jīng)過調(diào)香大師定制,混合著沉香、冰片與一絲危險的金屬味――就像欲望本身,昂貴而致命。
他只身從專用的側(cè)門進(jìn)入,戴著老式的黑框眼鏡,長劉海和厚重的鏡片偽裝出一副很不打眼的老實形象。
衣著火辣的女郎拿著酒瓶在走廊撞到他,仰視視角中是青春帥氣的下半張臉,令人怦然心動。
“弟弟,一個人呢?”女郎奔放上手,朝那線條伶俐的喉結(jié)勾去,被他揮手擋掉,她另一只手仍然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
糾纏間衣領(lǐng)被扯開,黑色沖鋒衣里竟然是淺藍(lán)的校服。
“喲,還是個高中生……”女人顯然更興奮了。
直到三個高大保鏢沖上來,不由分說將她拖走。
桑慶之整理了下衣衫,無事發(fā)生一樣乘電梯上樓。
半個多小時后,他從貴客包廂出來,正準(zhǔn)備離開,忽然有人過來匯報。
“有個……”
桑慶之聽得皺眉:“在哪?”
安保室,一個女人跪坐在地上披頭散發(fā),一只手被拷在鐵欄桿上。
桑慶之進(jìn)來,女人身邊站著的保鏢便捏著她的下巴,強行抬起她的臉來。
倔強的表情在這張臉上十分生動,很容易引起人的征服欲。
桑慶之冷眼瞧了一眼,道:“不認(rèn)識,報警處理吧?!迸ゎ^便走。
上了輛低調(diào)的私家車,他望著窗外如水的夜沉默著,車子經(jīng)過市中心很吵,吵得他心里亂。
他撥通電話:“把她帶到煙甭13號。”
成月圓感覺眼前一亮,眼罩被人揭開,手依然被捆在身后。
周圍是奢華復(fù)古的裝潢,身下是柔軟的羊絨地毯。
桑慶之居高臨下睨著她。
“你真想去坐牢還是怎么的?”
成月圓確實緊張起來,問:“幾點了?”
桑慶之不說話。
成月圓又著急:“我手機呢!我手機被他們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