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呀
我這個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時就氣壞了,我十二歲出馬,拜了祭司為師,當(dāng)時都說我是下一任祭司的人選,我學(xué)了五年,娶妻那年才十七,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
我離新娘子最近,按理來說新娘子一掐我娘的脖子,我就應(yīng)該反應(yīng)過來,可我這一整天恍恍惚惚,連拜堂都無精打采,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這心總是忽上忽下的,
這個時候才醒過神來,一看身邊的新娘子正掐著我娘的脖子,我娘都翻白眼了,我爹連人帶椅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我就急了,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佟小玉的兩個手腕,輕輕一捏,她哎呀一聲松開了手。
這其實挺不合常理的,我爹雖然五十多歲了,可也是一個大老爺們兒,他使勁掰佟小玉的手都掰不開,
我一個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輕輕的一捏就弄開了?這個是有一個道理,我當(dāng)時捏的是手腕上的脈門,又叫寸關(guān)尺,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這脈門捏住,人的兩只手就沒勁了。
佟小玉后退兩步,直揉手腕子,可這嘴里還是嘎嘎的笑著,那聲啊是一陣遠一陣近的,讓人聽著身上的汗毛都根根豎起來。
這大神二神過來圍著新娘子,唱上大神調(diào)跳上了,來參加婚禮的人趕緊散開了,大家伙兒都來勁了,跳大神在我們這疙瘩是經(jīng)常見,可婚禮上跳大神是八輩子沒見過的,
這有的人怕,可有的人就是看熱鬧。有上了年紀(jì)的人明白事兒,悄悄告訴旁邊的人,這是驅(qū)邪吶,這新娘子怕是中了邪了。
大神搖頭晃腦,渾身哆嗦,大神調(diào)越唱越讓人聽不懂了,二神叫喚了一聲:神來了!
大家伙都一點聲音不敢出,有小孩嚇得張嘴剛要哭,旁邊的孩子他娘一把把嘴捂住,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大神。
大神叉開腿,兩個手舞舞扎扎的,渾身直哆嗦。
二神敲著鼓:“敢問大仙,你是哪山哪府的?到這是路過呢?還是特意來的?”
大神眼睛也不睜,說話的聲兒像鴨子叫:“我本是盤龍嶺的黃大仙,因何事把我請到這來?”
二神一指新娘子:“信女佟氏,入了邪門,肯請大仙出手,驅(qū)邪納福?!?/p>
大神瞇縫著眼看了一眼新娘子,嘆了口氣搖搖頭。
新娘子嘎嘎笑著,說出那話吧讓人聽了害怕:“黃皮子,你是妖,我是鬼,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是來報仇的,誰攔著我我滅誰。”
大神一頓哆嗦,不動彈了。二神停下鼓,那腦袋都快耷拉到褲襠里了。
我爹嚇得一腦門子汗,拽著二神問:咋回事呀?我兒媳婦這是中邪了?大神有沒有招啊?
二神搖搖頭說:莊老爺實話告訴你吧,這佟家大小姐前天去給祖宗上墳,回到家就開始又哭又笑的,吃飯不知道饑飽,睡覺不知道顛倒,說出那話都不是人說的,
佟老爺把俺們找過去,說是要給小姐驅(qū)邪,俺倆忙活兩宿了,請了好幾個仙,都白搭,
這不,成親的日子到了,小姐還是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涂,實在是沒招了,這要是不成親,你們兩家這臉就丟大發(fā)了,只好讓俺倆來送親,尋思著多少能鎮(zhèn)住點,結(jié)果還是不好使?!?/p>
我爹頓足捶胸:我滴天哪,這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了?我兒子娶個這樣的媳婦兒,不行,這親吶不能成了,我得找佟長江算帳去?!?/p>
我娘也回過氣來了,我的兩個姐姐圍著她,一個勁的給她揉胸脯子順氣,一聽這話就嚎開了。
這佟小玉的臉上粉也掉了,那臉色兒是黑里帶灰,翻著白眼,嘴里邊嘀嘀咕咕的,身上也散發(fā)出一股子嗆人的腥味,
看著我娘是咬牙切齒,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仇人一樣,我爹就納了悶了,這佟小玉也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丫頭和自己老伴可親了,要不是因為對這丫頭知根知底,這也不能娶過來當(dāng)兒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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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