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賈環(huán)這樣看她,心中頓生說不出的委屈來。
跟著這股委屈遇到牙根里燒著的火,便化作滿口的唾液。
心動情生,帶著她滿口的唾液變成難言的憤懣,填滿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眼睛漲紅,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但她卻不抹去,而是死死的盯著賈環(huán)。
賈環(huán)默默起身,他確實沒想到寶玉會來這么一出。
他靠近寶玉,寶玉哭的眼睛腫的睜不開,卻還是勉強看見了賈環(huán)。
他牽起賈環(huán)的手,嗓子因為哭泣變得沙啞:“弟弟……”
賈環(huán)道:“古人云,黃河清則圣人出。可黃河什么時候清過?
長江水清,黃河水濁,長江養(yǎng)育了一方百姓,黃河也養(yǎng)育了一方百姓。
哥哥,豈可因清濁之分也偏廢?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哥哥,如何偏執(zhí)一端?”
寶玉嘴唇顫抖,似乎更是委屈,只道:“你不懂……”
雖是這么說,但眼看著已經好了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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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
眾丫鬟這才發(fā)現能抬的動寶玉,于是攙扶起了他。
寶玉說話已經說不清楚,眼皮睜不開,看著是哭累了想睡。
賈母等人和攙扶的丫鬟一起,把他送到賈母寢屋旁的房間。
因為賈母寵愛,平時他就在這里睡。
賈環(huán)自有分寸,因此沒有隨眾人向著賈母寢屋里去,而是留在了大堂。
他環(huán)視一眼,剛剛熱鬧的堂室現在突然安靜下來。
只有探春,還在堂內。
“姐姐不去看看情況?”
“他平日里還少發(fā)瘋了?不是什么大事,總得有人留著照看這邊。”
“姐姐這是防賊呢?!?/p>
此時賈環(huán)已從賈母座位上下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探春來到賈環(huán)旁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下,撿著賈環(huán)的茶杯喝了一口。
“縣試剛過就欺負姐姐,要是讓你中了秀才,我可怎么辦?”
周圍無人,姐弟二人相互打趣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