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還有城東大門控制權(quán),那么援軍就能順利進(jìn)來,到時(shí)候與北門會和興許會有轉(zhuǎn)機(jī)。
“又是朝廷走狗”
楊天寶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青色經(jīng)脈在手臂與臉上凸起,怪異至極,李幼白后退拉開距離不與之近身搏斗。
方才還有表情神色的楊天寶,此時(shí)好似隨著時(shí)間推移失去了思考能力,面目漲紅不管不顧的揮刀沖來。
他身邊兵卒除去繼續(xù)追擊的人,還剩二十多名,紛紛跟著楊天寶朝李幼白殺去。
望著向她揮刀而來的黃衣叛軍,李幼白閃過不忍,而后目光堅(jiān)定。
周圍地上有尸體刀劍散落,她雙手曲臂揮動,十多把長劍抖動幾下后飛空而起,以李幼白為中心盤旋飛動。
這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
身在亂世的人沒有選擇,從叛軍們殺來的時(shí)候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不管對方武藝多高,他們身后都沒有退路可言。
十多把長劍隨著白衣女子伸手一指,穿破空氣呼嘯著全部迅速朝人群快速飛去。
冬日里,劍鋒比往日更加冰。
心智漸漸被吞噬的楊天寶簡單掃開兩劍,剩下的滑過他的臉頰,胸口,腰部大腿,任憑血流如注也毫無知覺,眼里只有李幼白一人。
而他的身后,二十多名百姓出身的叛軍在一把把飛劍下難以閃避,穿腸破肚或是割腿刺襠,她身為醫(yī)師,更加清楚人體的脆弱之處。
劍影眨眼飛至穿過人群,又往回折返,如影隨形,僥幸躲過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叛軍們捂著自己洞穿的肚子癱倒在地。
腸子和噴涌的鮮血不斷流出,哪怕意志在堅(jiān)定也無法左右身體變化,有些人咬牙往前跑了幾步之后,傷勢更重,比其他人更快的咽氣了。
余下一些只能躺在地上捂著傷口哀嚎,等待死亡來臨,只要下肢遭受重創(chuàng),那么對李幼白來說,他們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
楊天寶還在奔跑著,還剩八丈,兩柄利劍飛回捅進(jìn)他的肩膀,身形頓時(shí)一頓,可腳步?jīng)]有停下。
還剩六丈,又有三柄利劍飛來插進(jìn)他的大腿,但僅僅也只是減慢了他的速度。
眼看還剩三丈,五柄飛劍從四面八方飛來,胸膛,腹部,手臂,小腿全部刺穿。
楊天寶再也堅(jiān)持不住,手中武器一松直接往前撲倒,可他還在往前爬動。
李幼白盯著他看了會,耳朵忽然聽到他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叫喚著可能是親人的名字。
她娥眉輕微一皺,體內(nèi)暗夜飄香第一層在穴道中翻涌,最后隨著她抬手一揮朝著楊天寶打去。
滿是煙土與血腥的街道上,朦朧中,楊天寶聞到一絲異香,雙目恍惚,意識逐漸消散。
等他再睜開眼時(shí)竟然回到了十幾年前。
他扛著鋤頭站在田野里,陽光異常刺目,娃兒躲在樹蔭底下抓蟲,好看的媳婦從茅草屋里出來,端著水壺,對著他笑道:“累了嗎,喝口水吧?!?/p>
楊天寶張了張嘴,媳婦與娃兒的面容永遠(yuǎn)定格在了此刻。
一道道紅光從叛軍的身上飛出,而楊天寶身上卻有紅金兩色飛來,李幼白抬手間這道金字落到手里。
無聲無言,最后全部鉆入天書當(dāng)中。
李幼白將飛劍護(hù)在自己左右,看著楊天寶的尸體,說:“你也算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