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貴羊賤豬（第2頁）

坐在床沿，將袋中銅錢一一清點(diǎn)。

別看這一袋沉甸甸的有好幾公斤重，總共才1978枚銅錢，四舍五入約等于2000文。

成本不到500塊，按購買力換算，約合宋錢700到1000文。

賺肯定是賺了，但以此來估算利潤既不直觀，也不準(zhǔn)確。

最好的方法是看這兩千個銅板能為他掙到多少人民幣。

戴上斗笠，出門采買。

又是陰雨綿綿的一天。

踩著濕滑的青石板往西走，出了麥秸巷，便是御街。

御街是從外城南熏門直通大內(nèi)的皇家御用街道，闊約二百步，道路兩旁設(shè)有御溝，御溝兩側(cè)栽種楊柳。

王安石曾作詩云：“習(xí)習(xí)春風(fēng)拂柳條，御溝春水已冰消?！备柙伒谋闶怯謨膳缘娘L(fēng)景。

理論上講，御街是專供官家出巡用的主干道，閑雜人等不得占用。

可實際上，仁宗時期管制寬松，不僅允許百姓在道路兩旁的御廊里做買賣，對侵占主干道的商販也聽之任之，因此，說御街是外城最繁華熱鬧的“步行街”也不為過。

然而今日全無繁華熱鬧的景象。

蔡河決堤，水漫御街，沿街的商鋪無不門扉緊閉，御廊里密密麻麻地排列著鋤頭畚箕之類的工具，朝廷招來的民夫正協(xié)力抽水，吆喝之聲，不絕于耳。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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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羊賤豬

昔日繁華的九陌通衢，竟完全看不到車馬的影子，只有販夫和貨郎，仍挑著沉重的擔(dān)子蹚水而行。

沿御街往南步行大約二十分鐘，這時積水已漫過腳踝，相較兩天前，水位已經(jīng)下降了不少。

再往南去就是蔡河，又叫惠民河，那里才是此次水患的重災(zāi)區(qū)。

吳銘不再往南走了，他已聞見淡淡的血腥味，于是向右拐進(jìn)了此行的目的地：殺豬巷。

殺豬巷顧名思義，乃屠宰場匯集之地，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肉類批發(fā)市場”，各坊巷橋市的肉行都從此處進(jìn)貨，位于城南的酒樓食店也都來這里采買。

老遠(yuǎn)就聽見屠戶剁骨的悶響和罵娘聲：“直娘賊！這鳥雨再下三日，蔡河里的魚蝦都要游進(jìn)樊樓了！”

不怪屠戶罵娘，因這水災(zāi)，城南的正店盡皆閉門歇業(yè)，往日專供正店的羊肋條，如今只能拆碎了賤賣給腳店，本就賤價的豬肉更是一跌再跌。

吳銘在曹家肉鋪的肉案前站定。

見有生意上門，曹屠戶立時收起罵娘的狠勁，換上職業(yè)的假笑，問道：“要哪種肉？是自家吃，還是替店里采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