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遺珠（第2頁）

他將剖好的魚交給謝清歡，后續(xù)的清洗、改刀、腌制等屬于基操，他這徒弟足以勝任。

話分兩頭。

卻說李鐵民乘馬車回到府邸，沒等他進(jìn)屋，便被門房告知：食行諸行老約他在茶坊會面。

遂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會面地點(diǎn)，北食、南食、餅行、粥行等眾行老早已齊聚一堂，等候多時。

寒暄罷，李鐵民徑直問：“可是以市價購食之事落定了？”

“是也！官府已遣人送來公憑，我等齊聚于此正是為了商討此事。”

答話之人正是座中資歷最老、名望最高的北食行老張師孟，他將公憑副本遞給李鐵民，后者接過快速瀏覽一遍。

“開封府帖付食行：

仰每日供膳食入國子監(jiān)，不得有缺。

至和三年五月廿七日?！?/p>

其后詳細(xì)注明了所需膳食數(shù)量、葷素配比、送飯時辰等等。

當(dāng)然還有最重要的，文末加上了“一律按市價計(jì)”這六個看似不起眼實(shí)則分量十足的字。

“除卻白紙黑字寫出來的這些要求，送帖之人還特別提到一家食肆，想必諸位皆已有所耳聞，不錯，正是吳記川飯。李老弟，聽說你適才親自陪同吳掌柜注簿登記，領(lǐng)了行頭？”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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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珠

李鐵民將公憑副本置于案上，面對眾行老灼灼的目光，坦然道：“實(shí)不相瞞，李某前腳剛把送吳掌柜送回店里，后腳便趕來此地與諸位會面，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p>

說著便端起茶盞淺淺飲一口茶。

粥行行老何勝急道：“李行老，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茶！這吳掌柜是何來歷，他又作何打算，你到底問清了沒有？”

“何行老還是這般性急。”

李鐵民擱下茶盞，正色道：“有關(guān)吳掌柜的來歷，我并不比你們知道的多，但有一事，昨晚我去吳記川飯……”

他把昨晚在吳記川飯的所見所聞按他自己的理解如實(shí)相告。

“……劉牙郎說，歐陽學(xué)士和梅直講俱是他家常客，此前還曾目睹個讀書人在店中行酒作樂。吳記川飯開張不過數(shù)日，便能聚起這許多人物，總不可能單靠炒勺功夫吧？”

“斷無可能！”

何勝斬釘截鐵。

不止他，諸位行老亦持有同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