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最后一絲僥幸,宋濂開口問道:
“孝儒,你心中不安是因為讀書不夠?”
方孝儒本能地搖了搖頭。
“并非如此!”
“學生自啟蒙以來,懸梁刺股,苦讀至今?!?/p>
“雖不敢說學富五車,但應對這童子試,自認學問足以應付?!?/p>
“學生如今最大的不安,是擔心院試中某些題目,與理念相悖?!?/p>
“若屆時寫下與自身理念相悖之言,求學之心必將崩殂?!?/p>
“可若依自身理念答題,學生又怕招致禍端?!?/p>
“屆時,以身殉道倒也無妨,但若連累家人、師門,便是的罪過了?!?/p>
“因此,才感到心中難安?!?/p>
嘶……
聽完這番話,宋濂差點揪下自己的花白胡須。
這逆徒,合著你自己也明白啊。
可既然明白,為何非要鉆牛角尖呢?
還說什么求學之心崩殂?
你是什么學問通神的圣賢不成?
不就是性子倔強,不肯改嗎。
唉,老夫怎么收了這么個玩意兒。
真是煩死了!
宋濂看著一臉“我知道錯了,但我就是不改”的方孝儒,腦袋嗡嗡作響。
這學生,未免太過迂腐了!
此屆科舉,還能金榜題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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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正午時分!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
胡惟庸悠閑地躺在一把搖椅上,這把搖椅是工匠按照他的要求特意制作的,此刻正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旁邊的小桌上,擺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香爐,香爐上帶著些許銅綠,縷縷青煙從幾個精巧的小孔中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