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不是前兩天,遇到過意外嗎?”唐澤期期艾艾地敷衍,看著安室透熟練地做好了有層次的包扎,反將一軍,“安室先生,你學(xué)過護(hù)理嗎?包扎好快。”
(請)
洋蔥人是這樣的
“別轉(zhuǎn)移話題,我看伱就是控制不住逞英雄的心?!钡闪颂茲梢谎郏彩彝傅降讻]把“你上次見義勇為把自己坑成了少年犯”的誅心之語說出口。
唐澤畢竟真的是個勇敢熱心的孩子,哪怕確實莽撞,但是個好孩子。
心思都深沉的兩個套娃默默對視。
唐澤有秘密。安室透確信。
普通的自動擋或者手動檔小汽車,和廂式貨車可不是一個概念,前者的駕照都沒有資格開后者上路的,而且面對無人的滑坡車輛,能那么快速地決策并高效完成動作,要說唐澤沒經(jīng)受過訓(xùn)練,安室透很難想象。
但這種問題,不管他用哪個身份的立場都無法問出口。
sns上那段唐澤的現(xiàn)場抓拍錄像他反反復(fù)復(fù)看過四五次了,思考到現(xiàn)在,安室透的思路和赤井秀一想到了一處。
一定是唐澤夫婦的原因。
唐澤夫婦與組織是存在關(guān)聯(lián)的,他們所在的研究機構(gòu),背后注資的基金會是由組織離岸公司之一控制。
查證多日,這條線是唐澤和組織最可能發(fā)生利益沖突的地方,既然唐澤夫婦的研究約等于由組織資助,想必組織對他們的研究成果心知肚明。
原先安室透傾向于唐澤昭手里或許掌握著兩人留下的核心資料,現(xiàn)在安室透有了更多猜想。有沒有可能,唐澤夫婦把一部分研究已然運用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呢?心理治療、認(rèn)知改造,危險一些也可以發(fā)展成洗腦、控制之類的邪惡手法,唐澤也許是在他們的授意下,接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孩子。
安室透審慎地猜度著,但這個猜想方向他公安和組織兩邊都沒上報。沒有更多跡象前,上報這樣的可能性會給唐澤昭帶來滅頂之災(zāi)。
因為從他波本身份得到的消息,唐澤一川和唐澤蕾歐娜已確定死亡,不論他們到底做了什么研究,各方都不會放過唐澤昭。
頭疼,真是頭疼,特大號燙手山芋。
安室透想到此,松開唐澤包扎好了的手臂,狠狠揉搓著唐澤的腦袋。
“住手!”唐澤捂緊腦殼往后躲避,“說好的不摸頭了!”
“你承諾的事做不到,那我說的話也一樣作廢?!卑彩彝咐碇睔鈮训仉p手捏住唐澤的頭,用力晃了幾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監(jiān)督員?這期報告里我要好好說說你了,你小心點保護(hù)觀察期?!?/p>
“對不起,我錯了?!碧茲杀幻霘?,苦著臉任由安室透把自己揉得頭發(fā)亂飛。
出完了氣的安室透收拾好醫(yī)療箱站起身,在轉(zhuǎn)身下樓前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唐澤,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告訴我。任何麻煩都行?!彼请p紫灰色的眼睛堅定地直視著唐澤,“我都能幫你。”
唐澤理解他的疑問,但他什么都不能說。
而且,這句話,是波本、安室透還是降谷零在問呢?
和洋蔥人說話真辛苦。
他猜安室透知道許多內(nèi)情,但他不能問,安室透也不會說。在開誠布公,給這個洋蔥起碼扒掉波本降谷零兩層皮之前,唐澤沒有和他對話的立場。
“我知道了。”唐澤最終模棱兩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