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假山后，沈煜言離我一臂遠。

我往下扯了扯袖子，不置可否。

「你為何不愿出宮嫁我？我還能替淑妃向皇上進言?！?/p>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太過深邃，引人陷入。

「沈大人，且不說文妃不會放我走，更何況我們不是一路人?！?/p>

沈煜言輕笑一聲，步步緊逼：「不是一路人？我們相識多年，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思?！?/p>

我忍不住后退半步，又直直對上他的視線：「其實當(dāng)年我都看見了?！?/p>

「沈老夫人那枚鶴紋香囊上的絲線難得，用完后我本想再找你取一些，卻正好在角亭看見一個小太監(jiān)不小心撞了你，你明明笑著說沒關(guān)系，下一刻又將他踹進了湖里?！?/p>

那抹漫不經(jīng)心的狠戾我至今猶記。

沈煜言端方君子的名聲人人皆知，在看見那之前我也深信不疑。

好人難做，是因為但凡有了一點污點就會被無限放大。

但是沈煜言幫扶弱者孤兒做的善事，也是實打?qū)嵉摹?/p>

「沈煜言，你的面具太多，我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你。」

沈煜言的眼眸微起波瀾，臉上沒有被揭穿的惱怒，反而笑了起來：「我若能裝一輩子，那也是個人人夸贊的大善人。」

「夏婕妤那樣的瘋子你要救?！?/p>

「卑微懦弱的宮女你也救?！?/p>

「那我呢，你能成全我嗎？」

他步步緊逼，我退無可退。

干脆也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道：「沈大人，那我也想問問你?！?/p>

「為什么我剛落到文妃手里時你不來，偏偏在我受盡折磨的時候出現(xiàn)了，救世主的游戲真好玩，不是嗎？」

交錯的呼吸打在臉上，如鴛鴦交頸。

沈煜言的聲音軟下來，不禁嘆息：「原來你是怪我來晚了。」

「你知道，我現(xiàn)在兼任刑部……」

我笑出聲，松開手打斷他：「不必說刑部的事務(wù)太忙，你也知道這個借口太拙劣了吧?！?/p>

沈煜言斂眸：「我只是想當(dāng)你的靠山，讓你全心全意依賴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