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嚇得瑟瑟發(fā)抖但也不敢亂動,生怕他手滑了或者歪了自己就活不成了。
等丁詡不情愿地掏完銀子謝九安的刀也蹭得差不多了,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锃亮。
“這下我能走了嗎?”丁詡聲音有些抖。
謝九安隨意揮了揮刀,往肩上一扛,笑時尖尖的小虎牙露出來,下巴微揚讓他滾。
“今日多謝公子替我出手討回公道?!睌傊魇蘸勉y子過來向謝九安道謝,雖然有些害怕,卻還是盡量柔聲說:“敢問公子住在何處,這些繡線繡地都被踩臟了,等我回去重新挑了新的把公子要的給您送過去。”
謝九安唔了一聲,他們剛下船就逛了起來,還沒找好客棧。
他看了眼崔竹,覺得重新再換一家挑繡線什么的很麻煩,索性說:“我明日過來這兒找你拿吧?!?/p>
“我們住知州府,你明日可以把東西送這來?!币恢辈桓疫M(jìn)來站在外圍的柳夏清見事情解決這才走過來。
他起初是抱著陪謝九安同游江南的心思,但同時也有督察任務(wù)在身,皇帝這才派他過來。
今天剛到,他自然是要去和江州知州打個照面的。而皇帝已經(jīng)說了讓謝九安和他出入同行,謝九安自然也得和他一起去知州府住。
攤主微愣,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難怪這人比丁詡還囂張,原來是跟知州有關(guān)系。
說好地點和時辰,他們?nèi)齻€人就離開往知州府去了。
謝九安依舊扛著刀,走得很囂張,他走在前面,還時不時要回頭跟崔竹說話。
他的刀已經(jīng)好幾次險些劃到崔竹了,忍不了了,崔竹抬腳踹上他的屁股,冷臉道:“把刀拿下來?!?/p>
挨了一腳謝九安又不高興,拍了拍屁股,回頭瞪他,正要挑釁崔竹卻懶得受他這狗脾氣,踹他一腳權(quán)當(dāng)撒氣,自己繞到旁邊去不和他走一起了。
見狀謝九安又不要臉地跟上去,親親熱熱和他貼在一起,崔竹瞥他一眼,看見他倒是把刀好好提在手里了。
“你怎么這么多要求,姑娘家都沒你嬌氣。”謝九安的爪子賤嗖嗖地戳了戳他的腰。
崔竹被他惹得煩,冷笑一聲,“姑娘家不嬌氣你怎么不去找她們。”
“我為何要去找她們,”謝九安看他一眼,有些奇怪,又笑道:“她們哪有你有意思。”
他自然地把下巴墊在崔竹肩上,歪頭朝他脖子上吹了口氣,輕飄飄道:“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膽大命還硬。”
九素一葷
謝九安和崔竹貼在一塊兒吵架斗毆,兩人在前面走得快一些。
柳夏清則是跟在后頭,瞟見兩人親密無間的身影然后移開視線,留心街上的民情。
落日的余暉灑在石板路上,趁著天還亮,販夫走卒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急著往家趕了。街道兩旁的茶樓酒肆卻依舊熱鬧,店小二穿梭其間,手里的食案一托一舉,桌上便擺買了令人垂涎的美食。
街上的孩子還在嬉戲打鬧,聽到巷子里自己娘親的一聲喊又各自歸家吃飯,約著吃完飯再玩兒。
看著倒算一片安寧和樂。
等他們?nèi)说搅酥莞?,江州知州田夜秉早已收到消息在府前等候多時。
田夜秉身著紅色官服,頭戴烏紗帽,迎上去作揖笑道:“三位大人遠(yuǎn)道而來,下官有失遠(yuǎn)迎,還望各位海涵。”
江州知州是五品官,論官階要比他們高得多,卻還是擺出如此恭敬的模樣。
因為其中的柳夏清,雖只是個六品官,但他是中央派下來監(jiān)察的,官職雖小,權(quán)利卻大,“大事奏裁,小事立斷”。除此之外,若是政績斐然,被他報上去,自然是要升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