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清看他這么囂張還要再說卻被田夜秉打斷了:“好好好,快去把丁公子送出來!”
“還是你最識相!”丁茂拍田夜秉的臉。
“……”柳夏清看了田夜秉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揮手讓官兵退下給丁茂讓路。
丁茂被一群土匪圍在中間,他被射傷了腿,旁邊的人扶著他走,田夜秉則被交給別的長相彪悍的土匪拿刀架著跟著往外走。
丁茂退到府門前,等他們把丁詡送出來。哪怕只是一具尸體。
但等看到丁詡真的變成一具尸體,身前那個部位還血紅一片的時候,丁茂還是悲憤上頭,幾乎站不住,跌倒在他面前。
身旁的手下扶住他,低聲勸他趕緊先走,先把大公子的尸體帶回去,等之后重整旗鼓再來替大公子報仇也不遲。
丁詡的尸體被抬上馬車,期間田夜秉一直被刀架著,示意他們但凡敢有動作他就小命不保。
丁茂緊跟著也要上馬車,但不知是悲傷過度沒踩穩(wěn)還是藥效發(fā)作了,遽然從馬車上滑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連架著田夜秉的壯漢都偏頭去看。
好機會!
崔竹眸光微動,就要摸出袖里的刀刃偷襲。現(xiàn)在他和丁茂離得并不算太遠,他有把握一刀封喉。
但崔竹摸了個空。
刀刃平常放在袖子里,用時非常順手,一滑便能到他手里,但現(xiàn)在不見了。
崔竹又仔細摸了一遍,還是沒摸到。
他只摸了右邊,沒摸到就確定罪魁禍首是誰了。
謝九安。
這種既能近戰(zhàn)抹脖又可遠攻偷襲的東西對崔竹而言非常好用,基本都貼身帶著。
不會丟,一般別人也沒機會拿到。
崔竹皺了下眉,他身上帶了兩把這樣的薄刀刃,在船上就被謝九安死皮賴臉要走一把,現(xiàn)在僅剩的一把也被他不知不覺摸走了。
在崔竹找刀片的時候丁茂就很快被人重新扶上了馬車,現(xiàn)在就算找到刀片也已經(jīng)錯失了最佳時機。
田夜秉被趕上馬車,但依然沒逃脫被刀架著的命運。駕車的土匪一甩馬鞭馬車就動了起來,剩下的土匪追在馬車后面跑。
“他們會依言放了田大人嗎?”柳夏清忍不住開口問。
崔竹并不關心田夜秉,往回走,隨口道:“不知道。”
柳夏清皺起眉,又問:“用不用派人跟著,以防萬一,如果他們對田大人不利……”
“隨你?!贝拗翊驍嗨?,有些不耐煩,說完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好又放平了聲音,“他看起來挺相信那幫土匪的?!?/p>
“那我去安排一下?!绷那宀皇悄绢^,自然感知到了崔竹不佳的情緒,不再問,點點頭停下不再跟著他一起走。
崔竹頓了下,嗯了聲就進去了。
崔竹徑直去了謝九安的房間找人,但意料之外沒找到。
謝九安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