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侯爺是不是……”阮秋風(fēng)像是想起來什么不禁開口,但對上崔竹驟然望過來的視線又漸漸沒了聲息。
崔竹知道她想說什么,那天丁詡被帶回來的時候恰好撞見,謝九安揚(yáng)言要閹了他。
“沒有仵作驗(yàn)尸,死因尚未可知。”崔竹淡淡道,“先派人驗(yàn)丁詡的飲食吧?!?/p>
崔竹踏進(jìn)丁詡的牢房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只是有一小塊鋪著的稻草看著像是被打濕過,顏色比旁邊的要略深一些,現(xiàn)已半干。旁邊還濺了血,應(yīng)該是閹割時留下的。
很快崔竹就起身出去了,他不是衙門的,沒經(jīng)驗(yàn),多的也看不出什么。
“關(guān)于剿匪……”柳夏清看著他欲言又止,阮秋風(fēng)聞聲也看了過來。
“一切等田大人回來再行計(jì)較吧?!贝拗裢2?。
“你確信田大人能回來?”柳夏清眼里閃過一道微光,不動聲色地問。
崔竹垂眸,指尖繞了繞素帕,一副思考的模樣,最后嗯了一聲就抬腳出去了。
最后確實(shí)如崔竹所說,田夜秉回來了。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他再三哀求,向丁茂保證這是一場意外,等他回去后一定會把兇手抓出來親自送來給丁詡祭奠,但這并沒有打動丁茂,他依然赤紅著眼要?dú)⒘俗约骸?/p>
最后還是寨子里的二當(dāng)家金天良出面勉強(qiáng)攔下了丁茂。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你還帶著傷,先去把傷口包扎一下,這里交給我處理,后面還要安置大侄子你可不能倒下??!”金天良使了個眼色,立馬有手下跟著勸說。
丁茂本就悲怒交加,被下藥不說還中了一箭,這會兒已然要站不住,手下趁機(jī)把人扶了下去。
田夜秉剛涕泗橫流地要朝金天良道謝就被扶住了,“田大人,我大哥痛失愛子,你說該怎么安撫呢?”
“我回去后一定立馬把罪魁禍?zhǔn)姿蜕蟻砣嗡幹茫 ?/p>
“你覺得這就夠撫平我大哥心中的傷痛了?那可是我大哥的獨(dú)子啊!”金天良臉上帶了不懷好意的笑。
“……”田夜秉不是不上道的人,立馬說:“這是自然不夠的,連帶罪魁禍?zhǔn)?,另有黃金千兩一起送上!”
金天良朝他晃了晃一根手指。
“不夠?”田夜秉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咬牙說:“那就再加一千兩!”
“錯了?!苯鹛炝寂牧伺乃哪槪Φ溃骸拔艺f的是,走私的絲綢茶葉,我要再加一成利!”
離家出走
一直到晚上謝九安都沒回知府。
素帕繞在崔竹的指尖上,他捏住帕尾,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
看了一眼窗外,放下沒翻幾頁的書,崔竹拎起外衫套上還是出門了。
出了府門,崔竹左右望了望,左邊相比右邊要冷清得多。他順著右邊往前走。
右邊熱鬧,人也多,還要留神找人,崔竹走得就不快。
夜幕低垂,眾多攤子旁邊掛的有各色的燈籠,吆喝聲和交談聲混在一起,顯得熱鬧非常。
崔竹其實(shí)猜不出謝九安會去哪,就順著人流往前走。
前面有一座人來人往的石拱橋,連接左右兩邊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