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贝拗衤掏塘闷鹧燮ぁ?/p>
“給你包扎?!敝x九安蔫巴巴地仰頭看他,又轉(zhuǎn)頭朝外面喊了一聲,很快有小廝進來,他沒什么精神地吩咐了幾樣要用的東西。
很快小廝把東西送來,謝九安把崔竹拉坐在床邊,先用胰子把自己的手洗干凈,然后才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他把之前綁的帕子解開扔在一旁,因為背他,帕子和血肉已經(jīng)有些粘連了,撕開時當然會疼,崔竹只是默默斂著眉沒吭聲。
謝九安握著崔竹的手先用溫鹽水把他傷口周圍的污物和舊的血塊清洗干凈。
“你怕疼么。”謝九安耷拉著眼皮,轉(zhuǎn)身去拿別的東西,隨意問了一句。
然而不等崔竹回答就有冰涼刺激的液體直接澆在了他傷口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激得崔竹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抖。
“疼就忍忍。”謝九安握緊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唇角微微彎著惡劣的弧度,低著頭繼續(xù)往傷口上干脆利落地澆酒。
“……”崔竹盯著他低垂的眼,心里沒忍住暴躁地罵了句娘。
等差不多澆了小半瓶的酒謝九安才讓崔竹把包袱里面裝的金瘡藥翻給他。
崔竹右手還被他握著,只剩下左手不太靈活地翻著放在腿上的包袱,剛費勁地解開打的結(jié),一個小東西就滾下去了,落在地上發(fā)出清響。
“你的鹿角扳指掉了?!贝拗窨戳艘谎鄣厣系陌庵?,轉(zhuǎn)頭瞥他。
謝九安聽見后沒什么反應,只是本來要停的酒一不小心又往他手上多澆了一灘,弄得崔竹又疼又煩。
把裝酒的小瓶子收起來謝九安才往地上的鹿角扳指瞟了一眼,不太在意地哦了聲然后說:“金瘡藥給我?!?/p>
崔竹把藥瓶遞給他,上好的金瘡藥不要錢一樣嘩嘩被灑在傷口上,鋪了厚厚一層,崔竹終于忍不住開口:“不用灑了,夠多了?!?/p>
謝九安隨意嗯了聲,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直到灑到自己滿意才收手,然后給他纏上干凈的布條,沒纏太緊,最后依然給他系了個蝴蝶結(jié)。
“好了?!敝x九安打了個呵欠,摟住他的腰,懶懶道,“陪我睡覺?!?/p>
崔竹瞟了一眼他摟自己腰的手,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鹿角扳指,說:“扳指還在地上。”
“謝飲送的,”謝九安摟著他不松手,一副粘在他身上的樣子,“不用管它?!?/p>
崔竹收回視線,聲音平淡:“你不喜歡?”
“不喜歡。”提到這謝九安又有點煩,腦袋拱在他胸前一通亂蹭,“我討厭他?!?/p>
經(jīng)歷剛剛的事,崔竹沒再問他為什么,只是哦了一聲。反正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視線移回謝九安的手上,崔竹冷淡地說:“我要回去了?!彼F(xiàn)在也不是很想和他一起睡。
“為什么?”謝九安還埋在他懷里,摟他的手加緊,眉頭不高興地攢起來,拒絕他,“不行,你得陪我睡?!?/p>
“不?!贝拗窀纱嗬涞鼐芙^。
謝九安不滿,掐他的腰,控訴他:“你怎么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我去找大夫也是一樣的?!焙螞r這傷還是你咬出來的。
崔竹看著他,話兒說得冷淡,不領他的情。
“當然不一樣。”謝九安現(xiàn)在雖然頭疼得沒什么力氣,但并不妨礙他對自己的手藝無比自信,在他懷里蔫巴巴地反駁他:“那些老頭既沒有我好看悅目也沒有我技藝嫻熟,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論。
“而且他們還不會給你系好看的蝴蝶結(jié)。”謝九安最后說的這句話不滿里已經(jīng)帶上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