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田夜秉低垂著頭,像是羞愧和無顏以對,“今日,我收到了奪天寨的信……
“他們要我送兩個女人上山,還要大量的金銀,算作對丁詡死的補償,否則,”田夜秉把頭埋得更低,語氣滿是無可奈何和屈辱,“否則他們就要帶人踏平知州府,讓我血債血償丁詡的命……”
聽見這話后崔竹垂著的眉梢微動,沒什么大的動作和表情。
——
一窩山匪,居然敢揚言踏平知州府。
謝九安嗤笑出聲,他確實該做出這副無地自容的模樣。
因為這一聲譏諷意味兒十足的笑,除了崔竹,另外兩人齊齊看向他。
謝九安渾不在意地挨個看回去,輪到田夜秉時,還咧出一個粲然露牙的笑:“田大人看我做什么?還是說對我有什么意見?!?/p>
“……不敢?!碧镆贡虤馔搪?,低下頭答。
“你不敢么?”謝九安眼皮一撩,睨他,似笑非笑。
“小侯爺這是什么意思?”田夜秉表情有點不太好,他自認心里雖看不上他的做派,面上卻從來恭敬,“下官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您可以直說?!?/p>
謝九安唔了一聲,像是真在思考,動了下身子斜倚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還晃了晃,看得田夜秉心里更是憋悶,以為他真要說出什么,熟料最后他只是輕飄飄扔出一句:“你不是關(guān)心剿匪么,還是先說剿匪的事吧。”
田夜秉攏在袖子里的拳頭一下緊了又松。
“作為江州的知州,你準備怎么解決?”謝九安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反過來問田夜秉。
田夜秉暗自咬牙,他要是有解決辦法還請你們過來干什么,他自己不就動手了嗎!
“奪天寨寨如其名,占據(jù)天險地利,易守難攻,強攻不下,而且就算真的要強攻,在人數(shù)方面官兵也不占優(yōu)勢……”
總而言之,只有一個法子可行: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