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娘子,”崔竹故意這么喊,掐著他的下巴晃了晃,說:“矜持點,端莊穩(wěn)重些。”
說完這句話崔竹收了手,率先往外走。謝九安的衣服理好了,他們自然該出去。
謝九安皺了皺鼻子,很快跟上去,跟在他后面,瞄見他的屁股,眨眨眼,下一刻巴掌就拍了上去。
崔竹邁步的動作頓了下,他忍不住回頭瞪謝九安:“你干什么?”
“還你?!敝x九安理直氣壯。剛剛自己也莫名其妙被他打了屁股。
崔竹咬牙,剛想罵他,謝九安就又伸手給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一本正經地說:“宋小娘子,別生氣,又不疼?!?/p>
“……變態(tài)?!贝拗窭湫?,剜他一眼,扒開他狠狠拂袖而去。
謝九安看他的背影,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喜滋滋地追上去貼著他,在他跨出門的前一刻故意湊近他的耳朵說:“屁股,真軟。”
崔竹腳下一個趔趄,被不高的門檻絆得差點摔倒。
謝九安頓時笑出了聲,臉上滿是得逞的得意和開心。
艸他娘的死變態(tài)!崔竹在心里罵個不停。
拎起裙擺,崔竹回頭兇神惡煞地瞪他一眼,然后重新整理好儀態(tài)出現在了阮秋風面前。
阮秋風和一眾丫鬟看著他倆,謝九安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就那么看回去。
“……呀,我突然發(fā)現你們的妝還有個地方沒弄好,先坐下,再讓丫鬟們給補一下?!比钋镲L打了個哈哈,揮手示意丫鬟們趕緊過去補妝。
嘴唇雖然紅。但卻是跟口脂不太一樣的紅。
阮秋風看出來了,心里有點驚詫,有點尷尬,雖然他倆的關系看著是挺不一般,但這就等于晾到明面上,根本不避人。
去補妝的丫鬟們臉蛋微紅,不敢抬眸直視,還先裝模作樣地往兩人臉上撲點粉,才趕緊去補口脂。
“補好了?!毖a妝的丫鬟動作麻利,不敢多看,補好口脂趕忙就退到了一旁。
阮秋風又圍著兩人繞了一圈,除了個子太高,胸太平,不如一般姑娘纖細,倒也沒什么別的問題。
“行走坐臥端莊優(yōu)雅些,也能勉強說得過去?!比钋镲L捏著帕子說。
又叮囑了兩句,謝九安和崔竹出門上了馬車,要往山上去了。
阮秋風身邊的丫鬟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忍不住輕聲問:“小姨娘,這能成嗎?”
“誰知道呢。”半晌,阮秋風回答的聲音也低低的,仔細聽,似乎還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
不知是誰的一聲輕嘆,散落在了風中。
“走吧,回去吧?!?/p>
謝九安比崔竹先一步上了馬車。
柳夏清和田夜秉站在馬車邊上,表情看似關切,實則盡說著一些沒用的廢話,諸如“此去務必小心”“萬事順利”,崔竹留在外面和他們客套,小侯爺聽著就嫌煩,拎著裙擺長腿一邁直接跨上了馬車。
在馬車里等了“半天”,崔竹還沒上來,謝九安不耐煩地撩開簾子,哪怕妝化的再漂亮都擋不住他臉上的煩躁和倨傲,他掃過旁邊的柳夏清和田夜秉,睨著崔竹,說:“還不上來?”
“……”相處這么多天,柳夏清和田夜秉多少習慣了他的“不知禮數”,相視一眼,往兩邊退把路讓出來,做出“請”的手勢,“宋大人,此行有勞你了……”
他倆一直說個不停,其實崔竹心里早已經不耐煩這些,但偏偏在場他的官職最小,礙于面子,只能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