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有感受,難道試過了?”謝九安眸子微瞇,聲音危險。
崔竹涮洗著毛筆,信口胡謅:“家里窮苦,哪有銀子讓我去做這種事。”
謝九安皮笑肉不笑:“那要不要我出錢帶你去感受感受。”
崔竹沉吟一番,認真道:“折現(xiàn)就好,我有腿,自己會去,就不勞煩小侯爺了?!?/p>
“那我把你的腿打斷好不好呀。”謝九安盯了他幾秒,笑得陰森駭人,語氣卻一副天真模樣。
小侯爺肚量還是不夠大,與幾千兩失之交臂。
把洗干凈的毛筆擺好,崔竹果斷轉(zhuǎn)移話題:“該交卷了?!?/p>
“時間還早。”謝九安癱著不動,神色陰郁。
“不早了。”崔竹很認真,“你現(xiàn)在出去還能包的上樓里最漂亮的頭牌兒?!?/p>
“下流。”謝九安幽幽地罵他,一臉鄙夷,“我從不去那些地方?!?/p>
崔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了一聲。
外面的鐘敲響了,到收卷的時間了。
崔竹朝謝九安咧了個笑,起身往關(guān)他的牢里走。
會試成績一日沒出來,那“宋塵中”就一日是戴罪之身。
暗衛(wèi)把試卷裝好,隨謝九安去把它交給禮部,之后由他們集中批改。
按例依舊是十日后放榜,閱卷官們緊趕慢趕,終于在當天把榜貼了出來。
這次杏榜的內(nèi)容較之之前有了較大變化,之前靠舞弊上榜的人都被擠了下去,而那些有真才實學的士子又都重新登榜,不負十年寒窗之苦,一時激動,不少學子都當場落淚,高喊“吾皇萬歲”。
而唯一沒變化的依舊是榜首的位置,“宋塵中”三個字赫然立于榜首。
葉行水在人群中看見這個消息時哼著小曲,轉(zhuǎn)身往酒樓走去,準備買些好酒好菜,給崔狀元接風洗塵。
皇帝已經(jīng)下令放“宋塵中”出獄,楚棠隨傳旨太監(jiān)同行。
然而除了“宋塵中”的赦免圣旨,太監(jiān)還帶去了宋塵上施杖刑,流放三千里的旨意。
神志不清
崔竹被放出來時路過了關(guān)宋塵上的大牢,太監(jiān)讀完圣旨他又驚又怒,看見“宋塵中”路過更是直接撲到了牢門上,指著他質(zhì)問道:“憑什么?我沒有舞弊!舞弊的是他!他借此中了會員,我什么也沒得到!憑什么要讓我受刑流放?!你們?nèi)プニ?!?/p>
宣旨的太監(jiān)拈著蘭花指隔空點了點宋塵上:“大膽刁民,事到如今還敢詆毀,皇上下令開科重考,宋會員才高八斗,依舊是第一名,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舌頭!”
宋塵上滿臉不可置信地轉(zhuǎn)向崔竹,“不可能!這、這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
“憑他自己怎么可能考中會員……”宋塵上呆愣著跌坐在地,他抬頭看向崔竹:“這不是真的,你們合起伙來騙我……”
崔竹立在原地居高臨下睨著他,緩緩咧出個笑:自作自受,這都是你應得的啊。
“不對、不對!我知道了……”宋塵上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個暴起攥緊牢門,“放我出去……他不是宋塵中、不是!”
“宋塵中不可能考上會員!是他找人替他考的!一定是……”宋塵上喃喃自語,一瞬間突然想到之前審訊時被問的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上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他突然就失蹤了,他說他要死了,你們是雙生子,怎么區(qū)分……
“我得了肺絕、活不過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