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隔音極好,寧嶼打開窗戶,一股撲面而來的潮濕,天空陰沉沉的,目之所及都是濃霧。
寧嶼記得房間在三樓,目測二樓有一個小平臺,種滿了花花草草,開了淡紫色花的藤蔓沿著墻壁伸到窗前,寧嶼一腳攀上窗臺,對著正下方躍躍欲試。
“寧先生!”管家突然闖進來,手里端著個空圓盤,立刻露出個假笑來,問道,“您要去哪里?”
寧嶼看他覺得眼熟,長得跟酒店的前臺侍者很像,連嘴角彎起的弧度也一模一樣,他回道:“我要出去?!?/p>
管家挪了幾步,門口大敞著,微笑道:“您可以直接走正門,從樓梯下去?!?/p>
“哦……謝謝?!比嗽趯擂蔚臅r候總是假裝很忙,寧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亂的行李,他并不知道房門沒鎖。
直到走出城堡前,寧嶼都不相信利維坦會任由他走出這個大門。
寧嶼猜錯了,出門前管家甚至殷勤地給他遞了傘。
停機坪上唯一的一架飛機被強風吹得左右晃動,寧嶼站在岸邊,擔憂那艘靠岸的輪船會不會被浪打得散架。
有人以為他是著急離開的旅客,好心讓他回去:“過幾天再來吧,這么大風浪開不了船啦!”
一股巨浪打來,幾條魚啪嗒啪嗒在碼頭上翻身。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聽勸,寧嶼不想回那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城堡,他轉頭回了酒店,一進門就碰見侍者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名牌上赫然寫著“阿爾喬姆·阿諾維科夫”,衣服甚至還是同一套。
寧嶼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覺得這人眼熟,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你還兼職酒店和利維坦的管家?”
侍者露出得體的笑容:“先生,嚴格來說我的身份就是管家,這座島的所有產業(yè)都是屬于利維坦先生的。”
酒店房間還是原樣,侍者遞給他一張房卡,送到房門前貼心說道:“先生,有需要可以按鈴?!?/p>
“阿維……夫”寧嶼叫住了他,放棄念這個拗口的名字,“先生,我需要一份午餐?!?/p>
“好的,您想要吃點什么,我們的招牌菜有帝皇蟹炒飯、清蒸東星斑、象拔蚌海鮮湯以及芝士焗澳龍?!?/p>
“不用了,一份鐵板魷魚謝謝?!?/p>
“……”
侍者嘴角的笑容垮了下來,手臂上冒出一圈圈的藍環(huán),腳下出現(xiàn)一團蠕動的黑影。
章魚怪冒出幾根觸手,“既然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
砰!
房門在面前關上,切斷了最后一點光線。
腰間被強壯有力的雙臂緊緊箍住,利維坦微微弓著身體,下巴抵著寧嶼的頭頂,分外滿足地抱著他。
寧嶼象征性掙扎幾下,撼動不了背后的人半分,無奈說:“這是我的房間。”
“是你的房間,這里的一切都屬于你?!?/p>
“我沒有允許你進來?!?/p>
“那我會很傷心。”
“你這是違法行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