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嶼開始回避他的眼神,心臟的位置感覺到一陣苦澀。
原來他們之間連朋友都不是嗎?
“你是我的配偶。”
寧嶼心不在焉地回答:“這樣啊……什么?”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而利維坦再次強調,“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情侶、戀人、夫妻。”
“不,不是的……嗚”
寧嶼的話被堵住了,撲通一聲,靈活有力的尾巴卷起瘦小的人類,把他拖進了水桶里。
離開了遼闊的大海,人類和人魚緊緊的貼著,連一絲空隙也沒有。
人魚帶著倒刺的舌頭舔過他的鎖骨,激起了一陣顫栗。
“你忘記了嗎?”人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強迫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們之間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情?!?/p>
“在人魚的世界里,你就是我的配偶?!?/p>
公平交易
太陽照常升起,一夜過后,禁閉室的地面是潮濕的。
盧斯卡被釋放以后,竟然沒再受到刁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終于得以好好休息一晚。他吃了一頓飽飯,睡醒以后罵了船長倆小時,最后不得不被派去去海邊打水。
這人魚還挺金貴,身為人類的階下囚,還能使喚他們每天去海邊打新鮮的海水回來換水。
盧斯卡一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寧嶼自己找了個地方坐在地上,離利維坦遠遠的,身上的衣服還濕了一半,能看到發(fā)尾在滴水。
哼!他就猜到這人魚愛欺負人。
都怪船長老奸巨猾,故意讓一向老實的寧嶼留在這里伺候人魚,寧嶼指不定被人魚欺負得多慘呢。
其他人照常守在外面,四體不勤的盧斯卡拎著好幾個水桶,搖搖晃晃,搬過來拖回去。
利維坦“欺負”了人,臉上還挺得意。他正一手靠著木桶邊緣,支起下巴愜意的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寧嶼。
被迫當苦力的盧斯卡悄悄抬高水桶,正打算一桶冰冷海水澆他個狗血淋頭。
計劃還沒實施就被發(fā)現(xiàn)了,利維坦撇了他一眼,然后尾巴輕輕勾住了水桶提手。
如是盧斯卡沒想到人魚的力氣這么大,現(xiàn)在他是高高舉著水桶,往下倒也倒不了,往下放也放不下,就這么僵持著。
盧斯卡欲哭無淚,本來坐在一旁自閉的寧嶼終于抬起頭,走過來想要幫忙。
見寧嶼要來搭把手,利維坦尾鰭啪的一下拍開了盧斯卡的手,水桶變得乖巧聽話,一滴不漏地把海水倒進人魚容身的木桶里。
盧斯卡那副碎掉的眼鏡大概率是修不好了,湊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寧嶼的臉紅紅的,發(fā)散著不正常的紅暈。
職業(yè)病犯了的醫(yī)生立刻抬手去探他的額頭,說:“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難道還在發(fā)燒?”
寧嶼慌張地躲開他的手,用手背貼著雙臉,試圖給自己降溫。他連說話都不利索,解釋道:“我……我沒有發(fā)燒。可……可能是太悶了。”
這破地方四面漏風,夜晚氣溫又低,怎么會感覺悶呢?
感覺不對的盧斯卡還想細究,心虛的寧嶼生怕被他聽出破綻,立刻扯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