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臺銅匭生銹,銹里結的是百姓冤魂??!”
“王氏門生遍十三道,人持一柄尚方劍,劍鋒所指卻非奸邪,何其荒謬?”
此刻,整個大廳一片寂靜。
唯有封吾卿清朗的聲音回蕩其中,驚得眾人面面相覷,大為震撼!
王承運的臉色已經青白交加,雙拳緊攥,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隱隱可見顫抖。
豎子,真該死!
就在這時。
突然,從封吾卿嘴中發(fā)出一聲厲喝。
“本官查安興二十八年至永徽三年,御史臺共劾四品以上官七十六人,其中六十九人罰俸了事?!?/p>
“可這七十六人,今歲卻是兼并田畝,反增萬畝!”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聲悲涼而諷刺。
“妙哉!妙哉!御史臺彈劾竟成貪官授田令,三法司簽押堪比賣官鬻爵契!”
“本官在江南素聽,王相常以‘仁恕’教諸下御史,可本官翻爛史書,未見此等仁??!”
“今日恕一貪官,明日丟一州府;今日縱一酷吏,他日斷我大景龍脈!”
“本官請陛下持太祖鴻武劍肅清朝政,先斬御史臺尸位素餐之徒!”
他猛地從衣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在這份奏疏末句,直接以血指印押。
血痕滴落,浸透了“王承運”三個字。
“請楚鎮(zhèn)撫使,將今日這封奏疏傳到陛下手中?!?/p>
“若陛下覺本官言狂妄,請斬本官頭懸長安門,讓萬民看看頭顱里滾出的是熱血,還是御史臺豢養(yǎng)的蛆蟲?”
“狂妄!!”
王承運徹底繃不住了。
今日這份奏疏一旦傳出去,那他將被永遠的釘死在史書恥辱柱上!
這個狗東西,怎么敢這般放肆?
“來人,將這個咆哮御史臺的奸賊,打入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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