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被人搶到時(shí)她又用手一拉,繡球聽話地回到了她的手上,沒等周圍人群反應(yīng)過來,她又是一甩,繡球帶著香風(fēng)擦過一排人的臉,卻逗弄般地又被她收回。
她借著繡球撩撥著岸上的貴客,撩得客人心癢難耐、躍躍yu試。
一個(gè)男人大喊著,“我受不了了!繡眠,快把繡球給我吧!”隨后把一籃花票也扔了過去,其余人也紛紛向她擲去花票。
那位被叫做繡眠的花魁候選人輕笑一聲,一下把繡球扔到了那個(gè)男人的懷里,那人手忙腳亂地接住,激動(dòng)得面紅耳赤,周圍人抓著他的肩膀起哄,岸上發(fā)出一陣哄笑。
塞繆爾抓起花籃直接拋了出去,興致b0b0地說道,“這個(gè)nv人有意思!”還不忘吹了聲口哨。
當(dāng)?shù)谖鍡l花船緩緩駛來時(shí),氣氛突然安靜下來。船頭的nv子一襲銀灰se的嫁衣,袖口處繡著淡金se的蕉葉紋,光線下隱隱閃爍。她的頭上戴著一頂珠花面紗,面紗上嵌著細(xì)小的珍珠與碎玉,遮住了大半張臉。她抱著琵琶,指尖輕撫琴弦,音se低沉,安靜得與周圍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真無聊?!比姞柊欀迹吐曕洁?,“這樣的表演,誰會(huì)買賬?”
果不其然,她的船快要開出秀場(chǎng)時(shí),船上的花票還寥寥無幾。
然而,當(dāng)她撥完最后一弦,緩緩摘下面紗時(shí),包廂里的四人都停止了呼x1。
那張臉——
那張沉睡在記憶中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她的面容如一柄利刃,毫無預(yù)兆地刺入記憶的最深處。身t里像發(fā)起了海嘯和洪水般自溺,他們四個(gè)人都在涌起的記憶里各自窒息。那張?jiān)?jīng)埋藏在記憶深處,卻又始終揮之不去的臉,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
該隱的手指sisi地攥住了扶手,關(guān)節(jié)泛白;亞伯嘴唇微微張開,雙手顫抖不停;莉莉僵在原地,眼神空茫;而塞繆爾回頭慌亂地抓起幾籃花票沖向窗邊,卻發(fā)現(xiàn)那條船早已不見蹤影。
他頹然坐倒在地,懊惱不已。
其余三人緩過神來大口喘著氣,一時(shí)間包廂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
龍柊看著他們笑容意味不明,她輕嘆一聲,語氣可惜:“看來,今年的花魁,還是在前兩艘船上誕生了。”
龍邕轉(zhuǎn)動(dòng)折扇,抵在她肩頭:“妹妹,要不要去親自見證結(jié)果?”
龍柊拿開他的折扇:“不用了,到時(shí)候在上面看得更清楚?!?/p>
龍邕離開后,龍柊抬手按住該隱的x口,她輕輕拍著他的背,試圖幫他順氣。
該隱冷冷地抬起手臂,將她的手一下?lián)蹰_。他轉(zhuǎn)身,將一旁的莉莉抱進(jìn)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住她,低下頭在她耳邊喃喃重復(fù):“沒事的,沒事的……”手掌不住地r0u著莉莉的頭發(fā)。
就在此時(shí),樓下突然傳來一陣sao動(dòng),有人大喊:“虧大了!”“真沒想到!”聲音中充滿了懊惱和難以置信。龍邕熟悉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那么,恭喜晗玉成為今年的花魁!”
塞繆爾趴在窗邊,手撐著窗框,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居然是她……”
莉莉掙脫該隱的懷抱,快步跑到窗邊,目光追隨塞繆爾所看之處。只見最后表演的那個(gè)nv子正站在船頭,手中執(zhí)著一條鮮紅的大花綢帶。她一身嫁衣,安靜地佇立在夜se中,身影優(yōu)雅而孤傲,仿佛一幅靜止的畫。綢帶的另一端垂向人群中,像是在等待另一端的人揭開謎底。
莉莉的目光順著綢帶移動(dòng),看到一個(gè)男人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他身形修長,衣著華貴,黑se的袍子在花燈映襯下閃爍著暗金的龍紋。男人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步伐沉穩(wěn),直直地朝船頭走去。
莉莉愣住了,隨即驚叫出聲:“爸爸!”
男人沒有聽到她的喊聲,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船頭的nv子。他微微頷首,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徑直登上了那艘船。
龍邕的聲音從人群中再度響起,帶著幾分戲謔:“恭喜這位貴客,在最后時(shí)刻奪得花魁的青睞!”
龍柊低頭望著樓下的一切,嘴角微揚(yáng),輕聲道:“看來,還有b我們更加隨心所yu的大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