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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一臉x有成竹：“早就打點好了?！?/p>

說罷，他帶著眾人穿過一道斑駁的暗巷，走向一家y影掩映的小鋪。門口無燈，只有角落里一盞青燈，搖搖yu墜。

他隨手丟了幾枚被壓成薄片的貝殼，上面是一個用火漆g邊的龍家家徽的浮雕——那條修長的龍，尾巴彎曲，和莉莉他們更為熟知的那飛翔的大蜥蜴全然不同。

莉莉撿起一枚，端詳著火漆的細節(jié)：“這是什么？”

話音未落塞繆爾一個箭步上前，他看了一眼在里間忙碌的老板，把莉莉按進一旁的衣柜里，壓低聲音：“我的老天，就算你腦袋里有十萬個問號，也別在這兒問，行嗎？”

衣柜門合上的瞬間，里頭傳來嘩啦啦換衣服的動靜。

再出來時，五人已經(jīng)換了一套裝束，看起來跟龍船路上的人差不多。

塞繆爾視線在真奈身上一掃，嘖了一聲，湊過去小聲念叨：“第一次看到你裹這么嚴實……還真不習慣。”

出來時，正好撞上街市上的夜se，這讓莉莉想到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夜晚。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極樂島天空開闊，沒有龍淵那四面圍堵的墻壁，想來這里也是有白天的。

“好久沒有看到太yan了。”莉莉心想著，上一次看到白天是什么時候？

她想著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小乞丐來。

“莉莉，我們馬上就要進去了，別晃神。”亞伯在她耳邊偷偷提醒著。

莉莉回過神來，余光瞥到在塞繆爾手背上來回翻滾的貝殼，始終沒忍住，低聲問亞伯：“那些貝殼，到底是什么？”

亞伯剛要開口，塞繆爾像只早就候著的貓，湊過來搶答，語氣里帶著不屑又得意：“喲，這都不知道？這可是貝殼幣！”

莉莉一怔。她在書上倒是見過類似詞條，在有鑄幣資格的領(lǐng)地里，這種代幣非常流行。但她本以為是種制作jg美、邊緣都刻著花紋的y幣，至少也得像金屬y幣那樣沉甸甸的，哪曾想——手里這東西，不過是一片輕輕的泛著黯淡珠光的貝母，粗糙得像岸邊撿來的。

塞繆爾看到她神se，立馬又開始自夸，貝殼在指間翻轉(zhuǎn)得像個街頭魔術(shù)師：“嘖嘖，怎么錢都不認識？還有書上也讀不到的東西？”

亞伯看了一眼莉莉，推著眼鏡淡淡道：“不過我也沒想到……貝殼幣竟是這樣樸素的樣式?！?/p>

塞繆爾頭一昂懶得看他們：“給樸素平民用的，可不得是樸素的東西。平民的東西，只要好看點，早就叫貴族搶光了?！?/p>

亞伯聽著，半笑著點頭：“的確如此。貨幣嘛，在民間流通最講究的就是方便，至于美學——那是些多余的修飾。”

莉莉猶豫了一下，又問：“那他們不怕有人偽造嗎？這種……隨便撿一片不都能做出來？”

亞伯輕輕一笑：“放心，火漆這種東西，只有貴族有，平民寄信都得去統(tǒng)一郵局，沒有那些火漆印，這貝殼也不過是塊石頭。”

他話音剛落，目光轉(zhuǎn)向塞繆爾，半帶調(diào)侃：“不過說起來，塞繆爾，你倒是真能找路子，連這種店鋪都能0出來，是叫黑店吧？”

塞繆爾像早就等著夸獎似的，得意揚揚：“那當然。我不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晃蕩的時候，可都是在找路子呢?！彼f著，又在手背上用指頭來回翻動那枚貝殼幣，動作嫻熟。

“況且——”他咧嘴笑了笑，把貝殼幣拋起來一把接住，嘴角帶著點狡黠，“金錢能叫魔鬼跳舞嘛。”

銀月樓內(nèi)，燈紅酒綠，靡靡之音繞梁不散。五人借著一波涌進的客人混入門廳，熱浪撲面，香粉膩甜得發(fā)膩。

幾條瘦惡的巡邏犬在銀月樓門口徘徊，鐵鏈摩擦聲刺耳如刃，垂下的唾ye看起來更像在狩獵。守衛(wèi)的火把挨個照過每一個人的臉，像是只要盤查出不對勁旁邊的惡犬就會多一份口糧。

塞繆爾撓了撓頭，低聲咒罵：“這么大陣仗，怎么回事？”

“最近命案，看來在嚴查?！眮啿⑽櫭?，語氣沉靜，目光隨犬影晃動。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進去？”莉莉壓低聲音。

塞繆爾撓頭的動作停止，忽地眼睛一亮，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頭是一捆r0ug，混著發(fā)酵漿果粉，味道酸得沖鼻。

他露出個壞笑：“嘿，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