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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的指尖輕輕按住繃帶的末端，靈巧地系了個結(jié)，他看著莉莉神游的表情，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還疼嗎？”

莉莉回過神來，下意識應(yīng)道：“什么？被狗咬的?！?/p>

亞伯面不改se：“你已經(jīng)說過了，莉莉?！?/p>

“哦……”莉莉的視線又飄遠(yuǎn)了。

亞伯嘆了口氣，手掌輕輕覆蓋在她受傷的手背上，帶著一絲隱隱的擔(dān)憂：“你確定不想和我分享昨天的事？”

“什么？昨天沒有……”莉莉下意識否認(rèn)。

“關(guān)于那只‘狗’是怎么咬你的?！眮啿Z氣平緩，帶著點迫切，“我不會告訴該隱的?！?/p>

莉莉沉默了一瞬，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好吧，昨天我遇到了……嗯，一個乞丐。”

亞伯頓了一下：“乞丐？”

“是的，我也知道這應(yīng)該只存在于里?！崩蚶虬欀?，仍然對這個概念有些不適應(yīng)，“但他就是這么自稱的。”

亞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這倒是有些奇怪?！?/p>

“他提到了一個地方，叫……安樂所？”莉莉的語氣中透著探究，“據(jù)他說，所有他那樣的……呃，窮人都住在那里?！?/p>

“那看來龍家還挺有仁慈之心?！眮啿⑽⒁恍?。

“不！”莉莉忽然激動起來，眼神直直地盯著他，“他說那個地方的人都快要餓si了！”

亞伯怔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溫和的微笑，仿佛在安撫她的情緒：“那那里的廚娘也太懶了?！?/p>

“那些窮人……他們沒有廚娘?！崩蚶蝾D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也不對，他們甚至連食材都沒有……”

她抬眼偷偷觀察亞伯的反應(yīng)。她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種話會不會遭到嘲笑——伊甸園竟然還有連飯都吃不起的人？這聽起來實在太荒唐了。她不想顯得愚蠢，尤其是在亞伯面前。

如果面前的人是塞繆爾就好了。塞繆爾沒怎么上過學(xué)，他起碼不會在知識方面嘲笑她。

但亞伯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他只是輕聲說道：“我知道了，這是一群生活在貧窮中的人?！?/p>

莉莉松了口氣，但很快又疑惑地皺起眉：“可是，這跟涅柔斯說的不一樣……明明伊甸園已經(jīng)消滅了貧窮……”

亞伯伸手0了0她的后腦勺，動作輕柔：“總有些特例。但上帝已經(jīng)把福音帶給了絕大部分人?！?/p>

莉莉盯著他，眼神里閃爍著思索的光芒：“這是不是說明，上帝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自己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這句話說了出來。這幾乎可以算是叛國的言論，她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在亞伯面前說出口？

但亞伯只是靜靜看著她，片刻后，他輕嘆一聲：“莉莉，這種想法很危險。但或許……我也無法總是阻止你去探索危險?！?/p>

莉莉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亞伯，語氣認(rèn)真：“如果我說，我總覺得‘安樂所’跟之前的拋尸案有關(guān)呢？”

亞伯的眼神微微一動，終于露出了真正的驚訝。

莉莉看著他的反應(yīng)，g脆更進一步：“如果我再說，我想去看看這個‘安樂所’呢？”

“不行?！眮啿麛嗑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