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扶著蘇郁,按了按她的脈,索性中毒尚欠,她立即從腰間錦囊中掏出一枚金函,取出一粒解毒藥丸喂給蘇郁。
蘇郁運功調(diào)息一番,臉色漸漸恢復(fù),而她開口第一句話,卻讓白芨驚駭萬分。
“慕椿……不見了?!?/p>
“慕姑娘……”白芨翻開榻上的被褥,見那暗衛(wèi)昏迷不醒,身上套著慕椿的青色棉袍,忽然覺得不好。
“是慕姑娘被人擄走了?還是……”
她沒有說,但是蘇郁很明白,多半,是慕椿自己逃走了。
可眼下還來不及思慮這個,白芨道:“公主,犒軍那伙人不對勁,他們帶來的酒有毒?!?/p>
“難怪——”蘇郁一陣惡寒,她不敢將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因為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毫不留情地指向一個答案——慕椿在和人合謀害她。
“紫苒去把那些人控制起來了,但有一件,我擔心若那伙人和狼蚩勾結(jié),怕狼蚩會趁機……”
蘇郁亦想到此處,不禁心中一窒。
她迅速整理來一下思緒,先問:“他們的目標既然是我,那朔方節(jié)度使的官衙一定還沒事,你現(xiàn)在就去……去找凌赫,讓他帶兵過來。”
白芨道:“那您……”
“無妨。”蘇郁道,“再讓暗中監(jiān)視慕椿的人……”
白芨聞言大駭,“您還……”
蘇郁卻冷笑,“怎么?你當真以為我對她情深義重,就能全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
但不知為何,白芨竟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悲涼。
“先暗中跟著她,如若她與狼蚩或趙氏勾結(jié)害我……也不要殺她,暫且把她拘起來,等我發(fā)落。”
白芨怔怔地道,“是……”
蘇郁又恢復(fù)了以往冷峻到陰刻的模樣。
她首先將這些人的目的分析了一遍,既然毒是下在酒里的,而酒也統(tǒng)共就那么幾壇,所以這伙人的目的顯然就是她,而非整個大軍。
這也就能解釋殺手為何會在慕椿的帳子里,如若不是了解她與慕椿個中牽連的人,一定會在中軍帳伺機而動。
但這也讓蘇郁短暫地松了一口氣——步卒大多還有戰(zhàn)力,而自己依舊無恙,哪怕狼蚩真的與慕椿里應(yīng)外合偷襲,大軍也不會淪為他們爪下的獵物。
而還需要弄清楚的,便是這伙人究竟受誰指使——但這不必想也十分明白了。
恰在此時,紫苒在帳外喚了一聲:“殿下。”
蘇郁掀簾一看,紫苒與沈越正立于帳外,手中鉗制著犒軍隊伍中的一個低階官員。
蘇郁道:“沈越?”她記得這人是個酒壇子,居然沒中招?沈越顯然不知自己在蘇郁心里被想成了什么模樣,只道:“殿下,此人是那易釗的副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