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不服氣,這么痛,誰來挨打都是一樣的,偏她怎么就不能哭了。
再者,蘇郁不就是想瞧她哭嗎。
蘇郁笑了笑,將筆壓在那顆淚上,隨著墨一起洇入狼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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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下午蘇郁要入宮商議朝廷和西北狼蚩國的軍務(wù),慕椿不必在書房伺候,躲過一劫的她得以回了蘇郁安排的廂房歇著。
白芨得了蘇郁吩咐過來送藥的時候,站在廂房窗外,就聽見里頭慕椿的痛吟。她敲了敲門,不見人過來,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椿正臥在床上,白芨叫了兩聲,也不見她答應(yīng)。走到床前一摸,才發(fā)覺她額頭發(fā)熱,早已昏過去了。
“不就挨了幾下打……”白芨嘆了口氣,“果然是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兒,這都能發(fā)起熱?!?/p>
她先倒了些水,喂給慕椿幾?;銮鍩岬乃帲S后解開她的衣裳,檢查了一下傷處。紫苒手底下的人收了力道,不過是腫脹起來罷了,白芨松了口氣,敷了兩貼膏藥上去。
“呃……痛……痛……”
白芨以為她醒了,結(jié)果只是夢囈,不禁笑道,“什么啊,就你這樣子,是怎么把我們公主斗得氣急敗壞的?!?/p>
她將慕椿的衣擺掖進腰帶里,忽然看見她腰窩處一道火紅的刺花,大周人并無刺花在身上的習(xí)俗,更何況女子珍惜自己的肌膚,這種刺花又極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刺上去的,又是為何要刺花在身上。
這刺花……也不似大周人應(yīng)有的樣式。
白芨給她處理好傷,本著喜歡美人的原則,就在她屋里坐著喝茶等她醒過來。
這間廂房一應(yīng)的擺設(shè)都齊全,收拾得也干凈,床上趴著個小美人更是賞心悅目。
約莫近黃昏的時候,慕椿終于醒了過來,她習(xí)慣性地叫人倒水,誰知道水喂到唇邊才想起來自己早就因為三皇子被牽連一無所有了,哪有人伺過來侍奉,不禁清醒過來。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咬著牙起身:“你是?”
白芨笑了笑:“我是公主屬下的郎中,白芨?!?/p>
慕椿低著頭,忍痛跪在地上道:“奴婢見過大人?!?/p>
白芨素來隨意,哪見過這陣仗,約莫是蘇郁嚇唬她,連忙把她扶起來:“好了好了,快起來,我就是個郎中,什么大人不大人。你快坐著……哦對你現(xiàn)在后面坐不下?!?/p>
慕椿兩頰一紅,她猜到是這人給自己上了藥:“是……多謝大人?!?/p>
“可別喚我大人,聽著怪奇怪的,你可以稱我白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