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郁坐了過去,其他人心領(lǐng)神會地退了一些,噼啪的炭火聲愈發(fā)清晰。那鹿養(yǎng)得肥碩,肉質(zhì)細(xì)膩,烤出來格外香,蘇郁挑了兩塊烤得熟透的,擱在小碟子里遞給慕椿。
慕椿正在飲酒,那是蘇郁從宮里拿出來的酒,用西域的大葡萄釀出來,酒漿碧綠如翡翠,口感甘甜,并不醉人。她看了一眼,垂眸接了過來,然而她并沒有吃,只是繼續(xù)細(xì)細(xì)慢慢地飲,仿佛與那酒有數(shù)不清的纏綿。
蘇郁飲了一些,只是覺得甜。
“肉涼了?!碧K郁道,“尊者賜不能辭。莫不是給我下藥了?”
慕椿連看都不曾看她,抬起金碟吃了兩塊鹿肉,蘇郁又將坐在一旁的趙權(quán)趙貴喚來,賞了他們一把銀刀割肉。
眼見一壇綠酒見罄,蘇郁道:“喝這個沒滋味,去開一壇新豐酒來。”
慕椿道:“公主……那酒喝多了醉人。”
“不然呢。”蘇郁攬她到懷里,“今夜便是要不醉不休?!?/p>
一時酒到了,慕椿說什么也不肯喝。蘇郁道:“怎么?你也在這酒里給我下藥了?”只見慕椿耳根都紅透了,抓起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蘇郁笑道:“君歌楊叛兒,妾勸新豐酒。何許最關(guān)情,烏啼白門柳……”說著將那杯子拿了回來,又倒了滿滿一下,一飲而盡,“咱們這也算……喝過合巹酒了?!?/p>
誰知慕椿卻再沒從她懷里起來,蘇郁覺得不對,撈著她的雙肩將人扶起來,這才發(fā)覺慕椿已醉得不省人事……蘇郁哭笑不得,怪不得連甜酒也是細(xì)飲慢嘬,原來是半點酒量也沒有。
她將人扶起來,換了個舒坦些的姿勢枕在自己膝蓋上,又讓人取了一條蓋毯披在慕椿身上。蘇郁弄著炭火,時不時瞧一瞧膝蓋上的人兒,那一時明月高懸,清風(fēng)吹夢,蕭蕭落木潺潺流水,便伴著林間的鴉叫鵑啼,熙熙攘攘地繚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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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我十五歲房中就沒斷過人
(傲視群雄)
實際:他扒我衣裳!他扒我衣裳!(哭著找媽媽)
慕椿: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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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六百啦,一會兒還有
渡血
慕椿被蘇郁抱回帳子里清潔,洗完了澡的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山原間秋高氣爽,連風(fēng)也透著股清香。蘇郁突然想到自己少時在西北的哈蘭真山谷,那是大漠里的綠洲,嶙峋的峭壁間到生長著綺麗妖冶的花木,夜里涼風(fēng)拂過面頰時,牧人升起篝火,就是再怕冷的人,靠近那篝火,也會熱起來。她從春意盎然的時節(jié),一直望著哈蘭真,到秋高氣爽,白雪皚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