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1頁）

墨瀾搖了搖頭：“她為了掩護(hù)我離去，只怕……”

蘇郁心頭一寒。

墨瀾突然攥住她的手，頸上青筋暴起：“公主……丹遼與趙氏勾結(jié)，此事非同小可。還有……屬下還探聽到，丹遼當(dāng)年滅了玉樽時，玉樽公主被人救走了，她手上有王室的秘藥，可令人百毒不侵——丹遼此番圖謀，只怕也有抓捕玉樽公主之意。還望……公主……早自圖謀！”

說罷，他終于力竭，摔在枕上，昏死過去。

白芨嘆了口氣：“沒事……再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p>

蘇郁面色陰寒，吩咐了一句好生照料，兀自出了院門。她雖猜測慕椿與那西陲已亡之國玉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卻不想……她忽然抬眸，不知自己已經(jīng)走了回來。

慕椿見她回來，并未起身，但只見她的神色，大約也能猜測出來。桌上的飯菜依舊是原來的模樣，蘇郁走后，慕椿就是這樣一直等她回來的。

蘇郁的目光宛如兩道利刃，冰冷地落在她的身上。慕椿忍不住嘆息，這人怎么醒的這樣快，實(shí)在壞了大事，只是眼下嘆息也無用，她只能面對。

蘇郁坐在她身旁，一貫俊秀的面容上冰冷如堅(jiān)冰，慕椿想，她又要被她審了，方才那片刻的溫存，果然還是虛無的。但她并不會怨懟或是遺憾，因?yàn)檫@一切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說謊的人既然有勇氣說謊，就不該沒有勇氣面對。

她合上眼，率先開口：“您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蘇郁沉著而平靜地看著她。

“你要對我說一些什么嗎？”蘇郁澀然一笑，“玉樽公主?！?/p>

慕椿顯然有些驚詫，但還是很從容地回應(yīng)：“那顆藥被我服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了?！?/p>

玉樽王室煉制的秘藥，可解世間百毒，蘇郁想，原來竟是這樣。她不顧安危為自己解毒，哪怕暴露了身份也在所不惜，如此，難道當(dāng)真什么意思都沒有嗎？

“你是為了復(fù)國嗎？蘇渭……或是我，都只是你復(fù)國的棋子嗎？”不知為何，慕椿覺得，被審問的明明是自己，傷感的卻是蘇郁。

慕椿合上眼：“我不知道。但三皇子救過我，玉樽不會違背恩人的要求，我留在他身邊那些年，的確想過輔佐他登基之后勸他發(fā)兵丹遼，只是可惜……至于公主，您現(xiàn)在知道了，您會殺了我嗎？”

蘇郁沒有回答，只是問，“所以……上次你出去私會的人……是你的國民？”

慕椿頷首：“是。他們要救我離開?！?/p>

“那你為何不和他們離開？”

慕椿苦笑：“我的奴籍在您手里……再者，我還不想離開?！?/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只是不想。”她忽然有些決絕，“您就算讓紫苒來審問我，我也不會說的?！?/p>

“你是怎么從玉樽逃出來的？”蘇郁想，那時她當(dāng)只七八歲，從遠(yuǎn)在大漠的西陲一路來到中原，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興昔身邊有叛徒?！彼届o地說，“她到現(xiàn)在都想殺了那個叛徒，是那個叛徒救了我，讓我逃了出來。”

“最后一句話。”蘇郁凝視著她：“除了這些，你還有事情瞞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