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狠心人,就殺不了興昔?!?/p>
“殺了她你就會開心嗎?”
“是?!蹦酱惠p吐道,“只有她死,我才能活?!?/p>
“那她的確必須死。”蘇郁道,“而你……再有這一次,我就也把你拴起來算了?!?/p>
慕椿皺了皺眉:“你不是舍不得嗎……”
“那是對聽話的小狐貍,像你這樣兒腳底抹油的,就是要狠一點?!?/p>
慕椿忍不住笑了笑,窩在她懷里,細嗅清潔之后的淡淡清香,“我錯了……饒了我吧,皇儲殿下?!?/p>
“不饒,小皇儲妃?!?/p>
慕椿雙頰一片溶在肌膚里的紅:“說什么呢……”
“怎么?”蘇郁忍不住親了她一口,“做皇儲妃不樂意,樂意做皇后?慕皇后?”
慕椿熱得再不覺得冷,直往她懷里鉆,“皇后有什么好,規(guī)矩一大堆?!?/p>
“那就來些不講規(guī)矩的?!碧K郁拎她起來,慕椿嘆了口氣:“都兩更了?!?/p>
“才兩更?!碧K郁道,“早著呢?!?/p>
眼見得天光欲曙,慕椿忽然想,若我當真死在了丹遼,連尸骨都沒了,這樣的光陰這樣的人,便再沒有了。
想到此處,她不禁抱緊了蘇郁的手臂,萬幸,她還活著,而這個人還愛她。
她原以為不在意,其實又怎會不在意?這個人,是她這輩子都不愿錯過的……興昔怎么可與蘇郁相提并論?
慕椿暗暗嘆息,瞧著蘇郁時,眼光清亮得如昨夜星辰。
那一夜慕椿并沒有睡著,她只是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久遠到興昔還沒有一統(tǒng)大漠,久遠到她還是一個孩子。
那是她第九次從丹遼出逃。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么一個人逃了九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