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椿張開車簾,遠(yuǎn)遠(yuǎn)一望,那繡著云雀的旗幟在碧天黃地之間呼嘯往來——是璽暮和也合連。
她雖暗暗嘆息,璽暮復(fù)國萬般艱辛,辛苦聚起的部眾原不該這般輕易調(diào)用,卻又心中倍感欣慰觸動(dòng)。
積攢了十?dāng)?shù)年的仇恨與痛苦終于得以傾瀉,趕來阻擊丹遼追兵的玉樽軍隊(duì)頓時(shí)廝殺起來,喊殺震天撼地,氣壯山河。
慕椿遠(yuǎn)遠(yuǎn)望著,似乎在高山之巔,隱約望到那一抹瑩潔的銀袍,她默默祈禱長生天庇護(hù)璽暮。
--------------------
所以大家懂了嗎,當(dāng)初興昔看見足鏈說心花怒放地說,哦~你還留著我送你的東西,有多自作多情了吧。
今日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入夜時(shí)的哈蘭真山谷黑云翻墨,遮山蓋日。大漠里起了陰風(fēng),吹得黃沙陣陣,幾株沙棘隨著天地間亂作的腥黃團(tuán)霧,詭異地?fù)u晃著身軀。
一處山洞中,哈日珠朗接了一些雨水喂給興昔,后者卻森笑著道:“你也幫著她害我?”
哈日珠朗顫栗道:“可汗……”
她終于能夠抬手撫摸一下這個(gè)人,卻只摸到冰涼一片。
“慕姑娘……”白芨道,“別燎著手,湊那么近作甚?”
許是一日疲乏,慕椿的臉色終于在這一刻透出幾乎灰敗的慘白來,她烤著手,聞言便淡淡笑道,“有些冷……”
此時(shí)已入了夏,即便是夜雨,也不該冷得這樣厲害。
白芨抓來她手腕一按,臉色劇變,剛欲開口,卻被慕椿按住,二人交遞眼神,白芨只笑道:“只怕是要染風(fēng)寒了,還不快去殿下懷里暖一暖?”
慕椿看了一眼蘇郁,后者靠著一塊山石歇息,聞言也不覺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蘇郁什么都沒說,徑自走過去,解下外袍蓋在她身上。
蘇郁總覺得這里熟悉得很,無論是天地間的冰冷,山洞中的情狀,還是眼前這個(gè)人。
那種熟悉的感覺在她靠近慕椿時(shí)到達(dá)了極致。
興昔見狀冷笑:“渾忽,你挑情人的眼光太差了?!?/p>
慕椿呵了口氣:“是嗎?”她看了看蘇郁,促狹地眨了眨琥珀似的眼睛,“她多俊俏啊,還比你年輕著呢?!?/p>
興昔被哈日珠朗攙扶著靠在石壁上,模樣說不得落魄,但亦是十分狼藉。哈日珠朗撕了衣裙,蘸著水替她擦拭傷口周圍凝固的血跡,忍不住問:“渾忽,大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