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苒本就方與白芨拌過嘴,惱得厲害,偏偏趕上有要事與蘇郁稟告,誰想一進書房院子就看見了她,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你也護著她?”紫苒皺起眉頭,“白芨也護著她……你們都護著她!你們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
“阿苒?!鼻喃i道,“公主在等茶水。”
紫苒冷笑一聲,抬足踢了踢慕椿的身子:“還在這兒裝,趕緊起來,耽誤了公主的茶水……”
她目光一顫,按著慕椿的肩,低頭看地上潑灑的茶水。茶水的香不知何時引來一排螞蟻,然而,沾過茶水的螞蟻突然都在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瘋狂地來回爬著,然后成堆地倒在水里一動不動。
紫苒敏銳的知覺忽然察覺到什么,立即拔下發(fā)間的銀簪探入剩余的茶水中。
凝視著發(fā)黑的簪身,紫苒遍體生寒,而后揚手一掌打在慕椿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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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跪在刑房中將近兩個時辰,兩個暗衛(wèi)死死地盯著她,不準她有任何舉動。趁此間隙,慕椿將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那茶水的毒是誰下的之時,刑房的門突然開了,長久不見光的她忍不住閉上眼。
蘇郁領著青玦銀伶與紫苒進來時,一眼就看見她瘦削顫抖的背,那樣柔弱無辜的姿態(tài),能裝到如此真實,也就只有她了。
蘇郁拉了張椅子坐下,身后的紫苒將一些東西擺在慕椿的眼前,有那張字條,還有那枚瓷瓶。
蘇郁不辨喜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臉頰腫了起來,白皙而輕薄的面皮上透著血色,唇角還在流血,看上去仿佛一朵飽受摧殘的花:“你是聰明人,不想受罪,就都招了吧?!?/p>
慕椿搖了搖頭:“奴婢沒有……”
蘇郁嘆了口氣,遞了個眼色,紫苒會意,將那張字條攤開給她看:“這是那個侍女秋官給你的,是也不是?”
“奴婢不知她的名姓,但……此物確實是一個侍女給奴婢的。”
“她是如何給你的?”
“她……撞了奴婢一下,將東西藏在奴婢換洗的衣裳里。”
慕椿知道,此刻她唯有把知道的全都如實說出來,才能最大程度地免去自己的嫌疑。
“那這瓶毒藥呢?我已經(jīng)查驗過,這瓶藥與公主茶水里的毒,是一樣的。”
慕椿注視著那枚瓷瓶:“她曾經(jīng)給過奴婢一瓶毒藥,要奴婢給公主下毒……但是奴婢沒有收,是以……奴婢也不知,為何公主的茶水中會有毒……”
“你胡說?!弊宪酆浅庖宦暎斑@是我在你房中發(fā)現(xiàn)的,在場所有人都能作證?!?/p>
慕椿依舊很誠懇地否認:“我沒有答應她,可以找她來與我對質?!?/p>
“你明知秋官已死,還想為自己開脫?”
慕椿一怔:“她死了?”她擰著眉頭,隱約覺得不妙,秋官一死便失了人證,所有的物證又都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