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床上那名暗衛(wèi)忽然悠悠轉(zhuǎn)醒,意識到不對的她立即從床上滾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蘇郁面前。蘇郁瞧著她身上那件屬于慕椿的棉袍,面無血色地呵斥她脫下來。
那暗衛(wèi)解開衣袍時,忽然從懷里掉下個錦囊來,蘇郁打開一看,里頭裝著一只蘆葦編的蝴蝶,還有一串草編的并蒂花,這樣的物什兒,終于徹底打碎了她所有的偽裝,清楚地告訴她,自己失去了什么,又不得不面對什么。
蘇郁忽然一怔。
“殿下……”
紫苒瞧她這副傷神模樣,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將慕椿翻來覆去罵了個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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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老婆不在的
她?老女人
慕椿按了按有些不適的鼻尖,感慨了一句草原風(fēng)冷,狼蚩可汗赫連齊冷笑:“是中原的布太薄了?!?/p>
“自然比不得狼蚩的獸皮?!蹦酱还ЬS道。
“也比不過玉樽的毛毯?!焙者B齊神傷,“也不知我的弟弟……在周國冷不冷。”那傷神又立即化作仇恨,“得用蘇郁的血來暖他,不僅要蘇郁,還要所有周國人的血?!?/p>
慕椿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禽獸。
嘴上卻又不得不恭維:“成敗在此一舉了,我預(yù)祝大汗此去功成身就,蕩平周軍?!?/p>
赫連齊出帳上馬,領(lǐng)著數(shù)千人馬前去偷襲周軍營地,慕椿被看管著,只能留在原地默默觀望。與她一起被看管起來的還有一人,只見那人抖落著五品官服上的灰塵,含著笑意坐在慕椿對面:“玉樽是個什么樣的國家?”
慕椿想,你還不配和我說話,便連理都不理會。那官員卻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那丹遼呢?”
慕椿橫了他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那官員模樣平平,只是身量清癯,但一雙眼總看得慕椿渾身不自在。她卷了帳子出去,門外兩個胡人士兵立即阻攔起來,慕椿用一口熟練的狼蚩話告訴他們:“你們可以跟著我,我要出去走走?!?/p>
這二人知道她身份不凡,自然不能為難,之后跟著她在軍營里轉(zhuǎn)。
胡人的軍營里到處飄著腥膻的奶香與肉香,他們似乎還帶來家眷,在那種名叫古列延的防御工事間巡邏時,時常能聽到女人織羊毛或擠馬奶的聲音。
那兩個胡人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陪她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想把她勸回去,誰知慕椿一臉我聽不懂的模樣,直接讓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