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了自己張揚的羽翼,不再去看籠子外的藍天,甚至愿意為了哄那人開心改變自己原本的音調(diào)啾啾叫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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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良夜,我開巡演啦,”江忍冬拿著策劃書蹦進了裴良夜的書房,本想跳到她懷里,但在后者目光提示下只得老老實實拉過椅子坐下,“這是我們工作室的策劃案,一個月七場,你覺得是最后一場放京都還是首場放京都比較好?”
“怎么問我?”裴良夜接過策劃案,輕笑著,“是想讓我去嗎?”
“當(dāng)然了,這可是你女朋友第一次開獨奏巡演,你不去不合適吧!”
“我去我去,放尾場吧,”裴良夜給出了選擇,微笑著看她,“尾場結(jié)束,我還能去你們工作室混個慶功酒喝?!?/p>
“喂,你就是想蹭酒吧。”
但經(jīng)過半年的籌備,巡演開始后,裴良夜突然極為抱歉地告訴江忍冬,她得出差,可能得爽約了。
江忍冬眸子里是掩飾不住的失望,“不能推嗎?”
“是按慣例要年年拜訪的一位左氏的老朋友,以前都是左董去,但公司出事了,左董實在脫不開身,只能我跑一趟。”裴良夜的眸子里也很遺憾。
得了個否定的答案后,江忍冬沉默了許久,最后隨意地擺擺手,“好吧好吧,你的工作最大?!?/p>
如果裴良夜真的抽不開時間,江忍冬覺得自己也能接受。
可巡演前,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裴良夜偏偏突然問她要了張尾場的門票。
她開開心心將最好的位置的票寄了過去,滿心期待地等著那人突然出現(xiàn)給自己一個驚喜。
但……那個座位,一直一直,都是空的。
那是江忍冬演藝歷史上的一段佳話:反場四次,加彈七首,超時五十分鐘,罰款六位數(shù)。
粉絲們都說,這是她送給粉絲的禮物。
只有江忍冬自己才知道,她是在等空蕩蕩座位上的那個人出現(xiàn)。
只是,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會有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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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法道猛地將自己腦袋也埋進水里。
她所期待的那個金籠子,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舒適,它狹窄又憋屈,和自己野慣了的自由天空完全不同。
但假如那個金籠子確實在意她,她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就這么住下去。
可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籠子在意的,只有籠子里的秩序,她這只鳥兒,實在算不上什么。
所以她毅然決然地沖破了牢籠,回歸了天空,從此開始永無停止的飛行。
她也會在樹枝上落落腳休息片刻,以為自己永遠(yuǎn)也不會懷念過去,但累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籠子帶來的懈怠與歡愉,于是也偶爾回去看看。
那個籠子,也沒有關(guān)上門。
江法道呼盡肺里的空氣后,緩緩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著氣,咳嗽了幾聲,狼狽地捂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
她可以再回去看看,但絕不會再允許自己心動,再邁入同一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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