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們吱呀一聲開了。
她閉上眼,頭也不回,煩悶的情緒又涌了上來。
“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我給大家添了麻煩,但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滾蛋?!?/p>
那人不僅沒走,腳步聲反而越來越近了。
沙發(fā)一陷,身旁多了個人。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讓你……”江法道憤怒轉(zhuǎn)身,隨后話停在了嘴邊。
裴良夜眸子里是濃濃的倦意,屈指,輕輕勾了勾她的衣擺。
“忍冬,我一夜沒睡?!?/p>
隨后她的手臂環(huán)上了自己的腰。
“我好累,讓我抱著睡會。”
“誰不知道你裴良夜是鐵打的工作狂啊,熬一天夜對你來說算什么?!苯ǖ雷煊玻訁s軟了,任由裴良夜抱著,與她并肩躺在沙發(fā)上。
沙發(fā)算是寬敞,卻畢竟不是床,兩人得緊挨在一起才能躺下,肌膚與肌膚貼在一起,彼此的熱度傳遞,呼吸也交織在一起。
夏天熱,京都的夏天尤其熱,即便開著空調(diào),江法道身上也很快出了層細(xì)密的薄汗。
但是,不愿分開。
就想這么黏糊糊的貼在一起。
她抿著唇,伸手,輕輕撫摸著在自己懷中打盹的裴良夜的眉眼,神情有些落寞。
她見過八面玲瓏心思縝密的裴良夜,見過鐵腕果斷意氣風(fēng)發(fā)的裴良夜,見過她的暴躁,也見過她情濃時的失態(tài)。
但是疲倦的裴良夜,她的確是見得少。
一天能喝三四倍咖啡的家伙,向來是精力充沛的。
“你累了嗎?”她喃喃自語,心臟一緊,鼻尖一酸。
她這段時間情緒不太正常,很愛胡思亂想,即便是理智不斷告誡自己,卻依然忍不住。
“你說我們還有半輩子沒過完呢,”她喃喃自語,委屈得小臉皺起,撫著裴良夜眉眼的手也用勁了些,“你現(xiàn)在就覺得累了,我以后再作,你是不是就不會哄我了?!?/p>
裝睡裝累裝柔弱的裴良夜心頭一凜。
忍冬是怎么想到那里去的?!
書上不是說裝脆弱就會被親親抱抱舉高高么?該死,果然就該把這些書全扔了。
“怎么會,”她戲還在身上,裝著打了個哈欠,睜開懵懂的雙眸,輕輕吻了吻江法道的額,聲音中帶著寵溺的笑意,“你想怎么作都可以?!?/p>
“那我不想結(jié)婚了?!?/p>
“嗯,好?!?/p>
大概是裴良夜答應(yīng)得太痛快,江法道愕然地看著她,過了老半天,她突然嘴一癟,“你是不是早就想這么說了?!?/p>
裴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