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烏蘭諾夫配合的話,情況緊急可以一切從簡,程序后面補,這個不是問題,”左修才有些頭疼,隨即又嘆口氣,“算了,交給警方去頭疼吧,把分公司和昆古尼爾合作過的所有文件卷宗也交過去,補證據(jù)鏈本就是他們的活,我們好歹還提供了不少線索?!?/p>
裴良夜撐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可不可以先把人拘起來,再去補證據(jù)鏈?”
“外事程序那邊,要是當(dāng)事人同意,還能一切從簡,”左修才搖搖頭,“這邊沒有實錘把人拘起來,只能傳喚,最多24小時,這24小時要是證據(jù)鏈補不齊,哦豁,完蛋。”
“但我們不還有另一件事嗎?”裴良夜扭頭看他,“您別忘了,黎正淳還在里面呢?!?/p>
左修才眸中瞬時滑過一絲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這是兩件事,但……或許可以當(dāng)成一件事辦。
他扭頭,看向從剛才一直沉默到現(xiàn)在的左止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元,你想什么呢?”
“啊,”左止元回過神來,抿緊了唇,嘆口氣,“我現(xiàn)在在想另一個問題,”
她的神情凝重。
“褚凡君的動機是什么?”
……
中午十一點半,廬城中樞
“這就是左氏送過來的所有資料,我的意見是,立刻批捕褚凡君?!蹦俏粠妥笾乖幚磉^烏龍事件的中年警察站在多位大佬面前,腰桿筆挺,神色凝重。
會議室中,坐在次座的中年人看著大屏幕上的資料,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搖搖頭。
“觸目驚心?!?/p>
穿著警服警號序列靠前的另一位警察抬眸,瞪了匯報的中年警察一眼,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陳樹啊,你也是老警察了,你自己清楚,這達不到批捕的標(biāo)準(zhǔn)!”
“劉局,可以先傳喚?!标悩浔砬橐廊粓远?。
“這是樁大案!是能送到京都的大案!”劉局一拍桌子,“你24小時補得全證據(jù)鏈嗎?”
陳樹驟然抿緊了唇。
次座的中年人扭過頭來,“劉局,你是專業(yè)人士,24小時內(nèi),調(diào)查結(jié)果能達到可以把人拘起來的程度嗎?打個持久戰(zhàn)嘛?!?/p>
劉局收斂了些面上的怒容,搖搖頭,“難,主要是案子牽涉到了外企,取證難度直接到了頂?!?/p>
“如果走程序的話,大概需要多久?”中年人繼續(xù)追問。
“昆古尼爾這個體量的外企,至少也要是省局出面,甚至可能需要京都那邊的批準(zhǔn),”劉局嘆口氣,“報告打上去,專案組去國外取證,補全證據(jù)鏈后直接批捕,即便中間事急從權(quán)我們省一些手續(xù),大概也需要一個月以上?!?/p>
“慢了?!笔鬃娜说_口。
“但是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選擇,”劉局搖搖頭,“要是現(xiàn)在傳喚褚凡君,無異于打草驚蛇,24小時后人不得不放,他直接跑到那些和我們沒有引渡條例的國家,再想抓回來可就難了?!?/p>
會議室中驟然陷入了沉默。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一個月,太久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24小時,太短了,什么東西都查不出來。
陳樹重重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