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兩人簡歷,對照著毫無交叉痕跡的兩條時間線,皺起眉。
“兩種可能。第一,他只是想當(dāng)一個攪局者,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又或者真的有某種唇亡齒寒的警惕,所以通知了黎正淳。”
“那為什么他要求報警呢?”左止元聳聳肩,“奇奇怪怪?!?/p>
“可能就像他所說的咯,認(rèn)為監(jiān)察部沒有證據(jù)在瞎搞,還不如讓警方介入?!别埪犇咸痤^,“假如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和監(jiān)察部對著干,那報警確實是氣一氣顧晨東的最好方式。即便不報警自查,他作為一個攪局者也沒有任何損失?!?/p>
左止元癟癟嘴,“倒也不是說不通,就是未免太幼稚太浮于表面了吧?!?/p>
“所以我在找支持第二個可能的理由,”饒聽南眉皺得極緊,“沒有證據(jù),但是的確是一種可能?!?/p>
左止元也趴過來了,好奇地看著兩份簡歷,“什么可能?”
饒聽南抬起頭,凝視著左止元。
“如果,報警,才是保下人的最好方式呢?”
她喃喃自語,掐算著什么。
“如果選擇報警解決,就可以讓所有事終結(jié)在黎正淳這一環(huán)。”
“即便是最后選擇了自查自糾,他也可以與李春蟬合作,盡量控制住事態(tài)。”
“你在說什么?”左止元困惑地皺起眉。
“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罷了,”饒聽南搖搖頭,“目前來看,所有交鋒都已經(jīng)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要看顧部經(jīng)過半年深耕,現(xiàn)在在分公司有多大影響力,自查自糾能查到哪一步了?!?/p>
“告一段落?”左止元瞪大眼睛,“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暫時就這么過去了,”饒聽南糾正著用詞,“這注定是一個艱苦又漫長的過程,有人想把這件事了結(jié)于此,有人想拖長戰(zhàn)線?!?/p>
“而黎正淳,是我們好不容易打開的一道缺口,當(dāng)然要查個清楚查個明白,才能借題發(fā)揮?!?/p>
“好吧,”左止元抓抓腦袋,猶豫了一會,“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她有些悵然地起身,倒在床上,嘟囔著,“在外面十天了,天天聽匯報聽馬屁還要講話,我都忘了回去還要做啥了?!?/p>
饒聽南眉毛跳了跳。
她想起了自己走前做的小動作,卻因為左止元突如其來的行程而被迫暫停。
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五味雜陳。
她心中搖擺了一會兒,慢慢還是堅定了下來。
你是不能對不起左止元,但你更不能對不起唐傾。
而且……左修才啊左修才,你到底為什么要那么做?
“節(jié)約運(yùn)動,”她沉默一會,還是心情復(fù)雜地開口提醒,“還有顧部和您說的,叫停李部一直在拖延的那項人事決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