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懶洋洋的女聲從另一邊傳來,“打我電話干嘛呢。”
“剛下飛機?”裴良夜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方向盤。
對面沉默了會,隨后響起了恨恨的聲音,“饒聽南那個沒良心的告訴你的?”
這個形容讓裴良夜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你不回答那就是她了,”江忍冬嘆口氣,“等著吧,我在拿行李?!?/p>
裴良夜忍不住輕笑,反唇相譏,“我可沒說我來接你。”
“你沒來說這么多屁話干嘛?”電話那頭響起了道謝聲和輪子滾動的聲音,“什么車,哪個出口?”
裴良夜如實告知后,對面冷哼一聲,迅速掛掉了電話。
她唇角不自覺勾起,看著車內(nèi)鏡中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衣冠楚楚,標準的制服三件套搭配駝色大衣。
她猶豫了會,從副駕駛拿起一個小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枚紫色的領結。
她對著鏡子緩緩戴上,整理一會,原本就衣冠楚楚的人頓時又騷包風流了不少。
推開門,她站在車旁,靜靜等待著,偶爾會有路人投來詫異的目光,大概是驚訝于這一身可以去舞會的正式裝扮為何在這里等人。
她也懶得理會那些詫異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出站人群中搜尋著自己等的那位。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松松散散扎了個馬尾,穿著便服的女人在遠處站住,隨后狼狽的轉(zhuǎn)身,似乎是走錯了。
裴良夜輕笑起來,又發(fā)過去一條消息。
【我看到你了】
那人悻悻轉(zhuǎn)身,低著頭拖著箱子,慢吞吞走到裴良夜面前,上下打量了會她的裝扮,狐貍般的狹長的眼睛驟然瞇起,“早知道是你,我就該化個妝穿條裙子?!?/p>
裴良夜靠在車上,“怎么?饒聽南來接你就不用化妝?”
“我又不釣她,干嘛要化妝?”江忍冬嘆口氣,伸手勾住了裴良夜的領結,手指順著探到后脖頸,微微用力。
蝴蝶結一般的領結瞬間掉了下來,兩段絲綢不羈地垂落,給原本板板正正衣冠楚楚的人無端添了幾分灑脫。
“唔,還是這樣看著順眼些。”她惡作劇成功般地笑笑,手又探進了大衣,摩挲著扣緊扣子的西裝,解開扣子,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馬甲。
“穿這么嚴實,”她滿意地點點頭,“我喜歡這個禮物?!?/p>
她很喜歡拆禮物的感覺。
裴良夜把自己包裝成了個禮物,所以她決定暫時喜歡一下裴良夜。
她修長又靈活的手指試圖解開馬甲,卻被裴良夜的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