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助說笑了,怎么可能會有東西呢?就是說出去實在不好聽,我也不好帶隊伍了嘛?!瘪曳簿恍ρ陲棇擂危读顺额I(lǐng)帶,“
他再次舉杯,“我再敬您一杯,感謝您讓左總輕輕放過?!?/p>
“也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干杯!”
共同的目標?
饒聽南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也明白了褚凡君今天為何如此奇怪。
“褚部,老實講,你要這么吹我,我反而可不敢居功,”她坐直了,表情嚴肅,“左總和您在人事方面的合作是左總自己定下來的,包括對節(jié)約運動出的幺蛾子的態(tài)度,對邊學文的態(tài)度,我雖然吹了點風,但畢竟是左總自己做的決定。”
褚凡君如此這么友好的原因,竟然是當時左止元無意間下的一步棋——那次視頻會議,和他假情假意商量好了瓜分李春蟬份額的計劃。
自此,褚凡君的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了:在人事調(diào)動面前,在培植自己勢力面前,邊學文也好,節(jié)約運動也好,都只能算得上同一陣營里的小小摩擦。
所以褚凡君以為,左止元抓住他的把柄卻輕輕放下,是同陣營的默契,任由邊學文辭職將檔案歸還,也是同陣營的默契。
在左止元釋放的“善意”下,他才吩咐底下部門收斂了節(jié)約運動的過分舉動,來表達自己的善意。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他大概不知道,左止元每天都會看看那張夾在《論法的精神》里的辭職信。
“是了,當然是左總自己做的決定,”褚凡君笑著,眼中卻有些不以為意,再次舉杯,“敬左總?!?/p>
饒聽南捕捉到了褚凡君眼中的輕蔑,輕笑一聲,也將茶一飲而盡。
他依然小看了左止元。
也是,即便是自己,在沒有聽到左止元是如何跳出節(jié)約運動的框架縱觀大局的雄辯之前,對她也低估了幾分。
左止元不是左修才手中的刀,更不是自己和裴良夜可以任意操縱的傀儡。
很可惜,也很幸運,褚凡君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褚部,盡管我們達成了合作,但話得說在前頭,”饒聽南一邊想著,一邊慢悠悠轉(zhuǎn)著杯子,提前打一劑預防針,“李春蟬畢竟是李春蟬,我們說著瓜分份額,聽著好聽,實際上能不能做到還是兩碼事?!?/p>
“我知道,李春蟬確實不好對付,上一份人事任命是前任總裁走之前強制通過的,她也敢一鎖就是半年,”褚凡君點著頭,表情神神秘秘的,“所以啊,我有一個計劃?!?/p>
“如果您仔細看了我和李春蟬的名單就知道,上面有20%的名字,是重合的。”
“李春蟬欣賞誰,想調(diào)動誰,我還不清楚嗎?”
看著饒聽南露出驚愕的目光,他哈哈笑了起來,“人事部,也不是水潑不進的?;蛘哒f,從這次人事調(diào)動之后,就不是水潑不進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