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開?
江法道陷入了思考。
胖老頭將這串鑰匙交給自己,意味著他,亦或者是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裴良夜,是不介意自己打開這個柜子的。甚至——他們希望自己打開這個保險箱。
這是一個陷阱。
打開她,說明……你心里有了選擇,你接受了某些東西。
你接受了她的好意,接受了她的和解請求。
或許,接受也不是不行?因為她表現(xiàn)得很在乎你。
不,不可以,再在乎有什么用呢?她要的只是控制,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你。
江法道遲疑地將手放在了冰涼的保險柜上,心中天人交戰(zhàn),修長的手指不自然的屈伸,摩挲著這堵冰冷的鐵門。
門口突然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江法道聽著敲門聲,觸電一般慌忙收回手,用力關(guān)上柜門,又深呼吸幾口,關(guān)掉音樂,起身開門。
身著得體正裝的胖老頭正微笑地看著她,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休息的好嗎?”胖老頭操著蹩腳的中文,笑著和她打招呼。
“挺不錯的?!苯ǖ蓝Y貌點頭回應(yīng),眼神卻有些游離。
其實……她躺在那張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被子上枕頭上哪哪都有裴良夜身上的香味。
仔細(xì)聞,卻什么也聞不到。
她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從不會與床伴睡在同一張床,但作為曾經(jīng)的女朋友,裴良夜很明顯是一個例外。
她與裴良夜同床共枕過,也縮在那人懷里感受過她身上的溫暖。
于是,
第二天晚上倒是睡得很快,就是做了一個異常清楚的夢:那場演奏會尾場,裴良夜坐在了那個特意為她留著的座位上,微笑著鼓掌。
夢醒,她甚至有瞬間分不清那是真實還是虛幻。
胖老頭看出了她的恍惚,也不戳穿,微笑著將手中的長條木盒遞過去,“你既然認(rèn)識裴,可以幫我把這個轉(zhuǎn)交給她嗎?這是她那株葡萄藤釀出的第一瓶酒,葡萄青澀了些,但味道應(yīng)該還不錯?!?/p>
我不可以轉(zhuǎn)交,您明明可以寄過去,您肯定知道她的住址,而且我和她也不熟!我們不熟!